“跑了么……”
听着那响彻数里方圆的低沉号角声在战场上回荡。
在带有浓郁血腥味的冷风迎面吹过后,其实鼻子早已适应了这种腥锈味道的陈翔吐出口浊气,抬起头。
目光越过身前那些被西周战车纵横分割成无数块的前军,也越过那些快速向西周防线内“回援”,变的越来越小的西周战车。
看着西周防线那被自家战车冲撞的破败不堪,不时还会沿着那一个个大洞倒塌一角的坡墙。
他那被战斗欲望和血腥影响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下来。
闭了闭满是血丝的紫色双眸。
脸上若有若无,充满了解放与轻松感的笑容也随风逝去。
一把摘下身后那件随风舞动,写有商字的“红色”披风,随手把它扔向似乎同样染上了些许血红的湛蓝天空。
只是,还未等它随着凄厉地风儿,飘飘扬扬地落到这片插满了无数残兵断刃,并以十多辆或完整或残破的西周战车和数十头死不瞑目的异兽为祭品,在这大冬天也未曾凝结,甚至还把大片积雪融化的血泊上,成为这无数倒在战场,尸骨未寒、甚至早已不成全尸的殷商士兵共同的“墓碑”。
身上黑色玄鸟铠甲在刚才的战斗中沾染上了不少鲜血,此时可谓是半黑半红煞气逼人的陈翔便已经收剑入鞘。
转身轻轻一跳,砰!的一声之后,在地上血泊中留下一个深深脚印的他,就再一次踏上了身边,在战斗结束后便隆隆隆地,自己行驶回来的黑铁战车。
——相对在黑铁战车上借助战车战斗,手中黑钢宝剑不过一米五的陈翔,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来更舒服。要不然,他实在是施展不开自己这具身体所拥有的天生神力……
而在身上也是略带伤痕却一人未损的黑甲战车兵们的注目下来到车身略带伤痕的黑铁战车前头。
没有担心本该待在车上的申公豹竟然在自己享受战斗的这段时间从黑铁战车上消失不见。
也没有在意在车前拉动黑铁车厢的两头披甲巨狮,此时乖乖巧巧地卧伏在血泊中,任由地上温度还保持着丝丝炽热的血液将它的毛发染红,似乎对自己更加惧怕。
心中想着治疗这两个字眼的陈翔,在向脑海内响起【叮,治疗骨折需要花费100点国运,是都支付?】的系统,确认支付之后。
活动了活动只是瞬间,就仿佛没有在刚才的狂野战斗中骨折的右手,便又在车架上那些依然稳稳停立在护栏上的玄鸟们叽叽喳喳的注视下,意味不明地轻轻摇了摇头。
冷静下来的陈翔,总感觉刚才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是知晓自己并不讨厌战斗的他,却是想不清楚自己到底不对在什么地方……
又是帝辛吗?
回想着自己曾经感觉有些不对劲的那些时候,陈翔在心中自问:又或者,是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渴望战斗?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那在刚才剧痛不已,却意外无法让他有丝毫动容的右臂。
从右到左依次活动了一下右手上那还沾染着自己鲜血,指纹清晰的五指。
可终究想不明白这些的他,只能再一次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像以往一样扔到心中。
陈翔那因为疑惑而稍稍蒙上了一层迷茫的紫色双眸,又一次清澈冰冷了起来。
这些无法确定真相的东西以后在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