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早就预谋好了的,这是一个阴谋!”再一次的呐喊出声,坐在右侧第六张石椅上的那位鹰王,愤怒的捶打着石椅的扶手。
“闭嘴!”
呵斥了那位无意间传播了恐惧的鹰王一声,坐在右侧第一张石椅上,那位唯一一位年岁老迈的鹰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祠堂内的众多鹰王说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否则,这支军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我们这里!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战斗!早有预谋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本就没有多热闹的祠堂内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一声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风声来回呼啸。
谁都没有回应这老迈鹰王的话语。
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希望自家村落里的孩子们死去。
他们早已过了争强好斗,争夺所谓荣耀的年龄。
而在相互对视了一会儿之后。
还是坐在左侧第一张石椅上的那位鹰王开口了:“杨叔,我们和殷商之间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哎~”听到这位鹰王的开口,站起身来的老迈鹰王叹了口气,就像是又老了几岁一样,刚才挺拔如苍松翠柏的气势也一下子在他身上消失了。
他指了指蜷缩在祠堂一角,那几个被真正的鹰部落士卒,从山脚下血流成河的据点中好不容易才搜索出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五个少年问道。
“你觉得,他们这个样子我们能有回旋的余地吗?”
众鹰王顿时再一次沉默了起来。
……
而此时的朝歌城中。
鹰部落因为贪恋财物杀害了众多商队的消息,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随着刻意的传播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因为陈翔让妲己涉政而兴起的风波平息,随之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朝歌城再一次满城都是议论纷纷。
酒楼中,嘈杂不断。
一个衣衫褴褛的酒客拿着一只空酒盅,摇摇晃晃的坐到了一位盘坐在蒲团上,身前的酒桌桌面上放着一只酒壶,正独自饮酒的青年身边。
青年皱起眉头,放下手中只剩一半酒液的酒杯,就要开口赶人。
可是,在这他出声之前,这位看似半醉不醒的酒客却是突然俯下身子,鬼鬼祟祟地向他低声问道。
“喂,你听说了吗?鹰部落就要和我们开战了!”
“哈?为什么?”被酒客这鬼祟的样子和话语弄得把赶人的话咽回了肚子,虽然不知道鹰部落又是哪个部落,但是青年仍旧好奇的问道。
不过酒客此时却是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青年酒桌上那还有半壶酒液的酒壶,又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空酒盅。
青年也不是什么愣头青,看酒客的样子,笑了笑,顿时就给他从壶中倒了满满一盅的酒。
而将盅内满上的酒液一口气饮入腹中,这酒客也不含糊,有声有色的给青年诉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听说啊是因为鹰部落贪恋财物,下毒杀了好几个因为和他们交易被大雪困在他们那里的商队。却是没有想到被人逃了出来,还正好碰见了正在那里巡视警戒的军队,于是,他们就想要先下手为强,反叛了我们大商。”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果然那些蛮夷就是蛮夷!”猛的一拍身前的酒桌,这青年站起身,脸上满是怒色。
市集中,人来人往。
三个略显富态,身后跟着几个提篮奴隶的妇人正在买菜。
她们一边在菜摊子前挑三拣四,一边闲聊。
“呦,李太太刘太太啊,你听说了吗?”站在最左侧的那个妇人聊着聊着,突然放下手中挑好的大白菜,面上略带迟疑和担心的对着另外两人问道。
“什么事啊?让张太太你这么慌神?”站在中间的那位妇人和右侧的那位妇人用疑惑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开口向左边的那夫人反问道。
“就是那鹰部落要造反的事啊!”左右看了看,站在最左边的张太太压低声音,加重了一些话语之中的语气。
“这个啊,我们早听说了,张太太你别慌神,那些跳梁小丑很快就会被大王平息的。就像那个什么什么护,跳不了几天。”站在右侧的那位妇人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脸上的淡定让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对殷商军队的信心。
然而,那位张太太面上的担忧却仍旧是一丝未减,声音更是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可是啊,听说那些蛮子杀了好几支商队呢,我,我这不就是有些担心么,我们家的老张已经好多天都没传个音信儿回来了!”
“……没事的,你家老张和我家老李在一起,一定没事的!”沉默了一会儿,中间那位妇人抓住张太太的手开口说道。
只是,她那双颤抖起来的双手却是让人根本无法信服。
而在她们身前,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位菜摊子的主人低着头,咬着牙,握紧的拳头几乎都快把手心给抓破了。
他才不相信自己的部落会做出杀商队这种不光彩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