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邢东阳走到瑾色面前,“色色,容非衍带人很快过来,你要见他吗?”
瑾色身子一僵,半晌没有说话。
看着瑾色这样子,邢东阳有些心疼,“色色,你怎样,还好吗?”
瑾色唇角动了动:“我没事。”
“那你要见他吗?”邢东阳迟疑道。
瑾色摇头。
“那我带你离开呢?”邢东阳问。
瑾色抬眸看着他,点头。
邢东阳伸手一个打包横抱,抱着瑾色出了房门,直接往医院后门位置而去。
那里早已经停了一辆车子,看到邢东阳出来,连忙有人打开车门,邢东阳抱着瑾色坐进去,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过了片刻,邢东阳的手机铃声打破车里的沉寂。
看到是容非衍的号码,邢东阳看了一眼瑾色,说:“容非衍的。”
瑾色没有反应。
邢东阳接起电话:“容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我找色色,你把色色藏哪了?”即便隔了那么远,这边的邢东阳还是感受到来自电话那边容非衍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邢东阳看了一眼瑾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邢东阳,我再问最后一遍,色色到底在哪里?”容非衍隐忍着怒气说。
邢东阳正要说话,手机被瑾色一把抢走,“容非衍,我们离婚吧,手续我会让律师拟好送过去,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容非衍脚步踉跄一下,好一个好聚好散!
他答应了吗?!
容非衍握手机的手在颤抖,眼眸直视瑾色刚才离开的病房,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没有他的允许,瑾色休想离开!
瑾色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洗涮脸颊,她轻声的说:“容非衍,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放手吧。”
“色色!”容非衍低吼一声:“你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判了我的死刑?”
瑾色摇头,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她使劲吸了两口气,努力平静的口吻说:“容非衍,我明天会让律师将协议书送过去,就这样,我先挂了。”
将手机扔给邢东阳之后,她斜靠在座位上哭了起来。
那种无声的哭泣要比放声大哭要让人难过许多,邢东阳看着这样的瑾色,心疼的无以伦比。
“色色——”邢东阳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到住的地方,瑾色都还没止住哭泣。
邢东阳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减弱瑾色内心的痛苦,“色色,你现在还在怀着孕,身体又不好,再哭下去,万一对宝宝有影响怎么办?”
瑾色蓦然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看着邢东阳说:“阳子,律师你找到了吗?”
之前瑾色是说过找律师,但是邢东阳并未去找。
他总觉得,容非衍对瑾色的意义过于不一般,真要帮她找律师了,感觉自己有种见缝插针的感觉。
“色色,说不定你误会了,我觉得容非衍不像是那样的人。”邢东阳试图说动她。
瑾色哽咽着说:“阳子,鉴定书都出来了,怎么还有假?”
邢东阳噎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先休息,律师的事,明天再说。”
让邢东阳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是搬出邢东阳邢大少爷的面子,整个杭城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接瑾色的离婚案。
当瑾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傻在那里,她不相信,整个杭城的律师都被容非衍收买。
当即挣扎着要去找容非衍理论,被邢东阳制止:“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等你伤好了,再做结论吧。”
邢东阳说的是事实,瑾色无法辩驳,只有先行养伤。
紫薇山庄里,由于没有女主人,整个山庄显出一片萧索的景象。
而客厅里的气氛,压抑的就连房间的宽叶植物都变得无精打采,仿佛在诉说着对女主人的思念。
“非衍,你确定嫂子要跟你离婚?”厉墨染率先发问。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只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全杭城所有的律师事务所都被他打通了关系,一旦他们其中任何一家要接瑾色的离婚案,那就是跟容氏传媒作对,逼得那些律师听说是跟容非衍打官司,忙不迭推辞掉。
容非衍嘴角泛着阴冷,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她也得能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