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手机又响,我猜想定是翟海天的骚扰电话。
我使劲儿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为什么就不知道关机呢?
铃声即将消失的时候,我才咬牙拿过来,看了眼号码,却是萧楚嗜的。
我“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心脏快速跳动,暗夜当即就云雾散去,变得明亮了许多。
可随后,眼前又出现了萧楚嗜胡子拉渣,蓬头垢面的场景,明知道它是假的,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想止住却一串接着一串地汹涌而出。
我抹了把脸,再更加的泪眼模糊。
我哑着声音,急切地说:“楚嗜,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吧?你在哪儿呢?过得好不好?”
我祈祷时间永恒,所有好的坏的事情都保持原状,我真的担心下一秒钟,这个盼了很久的电话就会挂断,我把所有纠结在心中的问题,全都问了出来。
萧楚嗜的声音低沉,露出种长途跋涉般的沧桑与疲惫,他极其隐忍地说:“老婆,我可能要消失一两天,或者,更长的时间。”
一直藏起来担心的事情“嘭”的下出壳了,露出恐怖的鲜嫩的肉,以极其不协调的姿态虎视眈眈地盯视着我们。
难道,萧楚嗜真的知道了网上图片的事情,他此次的消失是去寻仇的?
我颤抖着嘴唇,好大一会儿才懦弱着问:“能告诉我原因吗?它跟你前段时间不接电话有关系吗?”
电话里鸦雀无声,刚刚还说话的两个人像是眨眼消失了般,时间也停止了流动,每寸空气中都泛着豆大的尘埃,让人呼吸不畅,也极近窒息。
好大一会儿,萧楚嗜粗重的呼吸传来,他似乎吐了长长的气:“老婆,男人有男人的事情,你就别多问了,在晋城好好的养身体,保护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
萧楚嗜又雄心壮志地说:“放心,我会回来的,相信你老公。”
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就预示着我的猜测是对的,可“玲珑夜总会”机关重重,传说中的老大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只是闻其人,丧其胆。
萧楚嗜单枪匹马,是要吃大亏的。
不行,这次,我说什么都要跟他共患难,倘若猜测成真,我就是整个事件的核心,不能视而不见地过清净日子。
我缓缓气,狠心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楚嗜,如果你不嫌我们娘俩累赘,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影响到你。”
我一遍遍地祈祷萧楚嗜能答应下来,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也不再计较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只要能及时的阻止他去做傻事儿。
重物砸落在地的声音传过,我的心“倏”地紧张起来。
萧楚嗜略带哽咽地隐忍着说:“老婆,孩子和你是我的一切,是我奋斗的目标,但是我不能带你们走,事情结果不明朗的时候,我必须独自面对,因为我是个男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疯狂地大声嚷嚷:“萧楚嗜,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和孩子,可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消息,为你担惊受怕的日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我都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