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他跟着一起产检,本来想享受一下孕妇的甜蜜,这下可好,甜蜜转变尴尬,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跟着来了。
萧楚嗜的这股神经风直到回家后还是没有消散,他戴上眼镜,拿着B超片子,先是坐在沙发上看,左右对照后,他再挪到了窗户边,举起来对着太阳光看。
他边看边露出牙齿发笑,我看着挺瘆人的,就决定去打击他。
我走上前,轻蔑地说:“别以为戴上眼镜就成教授了,装不像的。”
按照往常,他一定会上来掐我的脖子,非要我承认他是真正的高素质人才方可罢休,可今天,萧楚嗜不怒反笑,他异常热情地把我拉到沙发上,搂着我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上课教程。
我刚开始还半推半就的只是瞟上一两眼,过了一会儿,我也像萧楚嗜那样,举着片子上下左右地看个没完。
萧楚嗜身体靠后,真就像个教授似的,眼见着我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过去,再居高临下地解答着。
可惜,伸出惊喜中的我浑然不觉,研究透黑点后,我再憧憬地说:“咱们去买个婴儿床吧,提前准备,万一早产呢。”
萧楚嗜的教授面子当即不见,他紧张地坐直身子,连连点头:“你这种担忧是对的,走,咱们现在就去。”
我还没有到重度精神病状态,当即反驳他:“别感情用事了,约下郭彤,咱们一起去。”
萧楚嗜不甘不愿地重新向后躺去。
我坐直身子,拨通了郭彤的电话,告诉她我们今天去产检了,都正常,还能看到标志着孩子的黑点呢。
我说:“小彤子,咱们一起去买婴儿床吧,提前做准备。”
郭彤爽朗的笑声传来,当即答应。
我和郭彤约定第二天去买婴儿床。
我正要挂断电话,萧楚嗜却抢了过去,咳嗽一声,他正色道:“郭彤,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医生说,根据她多年的临床经验,确定我们这胎是个男孩儿,以后,咱们这两个小子就是好哥们儿了。”
我也去抢手机,有点儿恼怒于萧楚嗜睁说瞎话不打底稿。
我自始至终都躺着,怎么没听到医生这么说,再说了,才三个多月,再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可能确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
这么肯定,恐怕又是他的霸道的武断想法。
萧楚嗜却躲闪着坚决不给我,直到郭彤在电话里纳闷疑问:“怎么一会儿女孩儿一会儿男孩儿的,你老婆怀的孩子会自动变性。”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床了,吃了早餐就准备出发,忽然,萧楚嗜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系好孕妇裙上的扣子,等着他打完电话。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外边的白云像棉花团似的,一大朵一大朵的就在头顶挂着,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得着的样子,我脑子里想想着婴儿床,裂开嘴笑了。
萧楚嗜面带愧疚,脸色稍微凝重地走近我:“老婆,我今天必须回去,不能陪你去买婴儿床了,你和郭彤去吧,看上哪款买哪款,千万别心疼钱。”
我心下一沉,担心地拽着他的胳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