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卧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半晌她才“嗯”了一声,然后听到了拖鞋走路的声音。她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又摸了她的额头,烧退了一些,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润,“好些了吧,先吃饭,你肯定饿了。”
“王鸣,谢谢你。。。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边摆碗筷边说:“那就别客气,赶紧吃,最好都消灭掉。”
她先喝了一口粥,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嗯,这个粥很好喝。”
我开心地有了些成就感,也开始吃起来。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埋头吃饭,她喝了两碗粥,菜倒是吃得不多。
吃完饭我让她换衣服,自己则收拾着碗筷。不一会儿,她穿着一条长裙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穿西装套裙之外的裙子,顿时看得有些呆了,比起工作时的职业装,这条长裙更加让她美的不可方物。
“王鸣,看什么呢?走吧,你开车。”她把车钥匙递给我,当先向外走去。
在医院打退烧针的时候,付欣婕吓得闭上了眼睛。我有些好笑,终究是个小女人啊,又想到她那套卡通睡衣,感慨这个女人天差地别的两面性。
我出去买了水和一点零食,就陪她在输液室坐着。她忽然转过头来问我:“王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不应该么?”
她“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请假过来照顾我。”
我看她脆弱的样子,想调节一下气氛,“谁让你说话不算数呢,昨天说好的今天见,我这么一诺千金的人,只能来让你见见了。”
她终于笑了,“本来想跟你说一声我要失约了,后来想想,你可能只是把这句话当成客套吧。”她顿了顿又说:“还好,你来了。”
还好,我来了。
我被付欣婕的一句话说得有点失神,难道她一直在等我出现?如果我不来会怎么样呢?
第一个问题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我憋住没问,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没来的话,嗯。。。”付欣婕竟然很认真地在思考,“可能我会死在家里,一直到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
“我靠。。。”我第一次在她面前爆了这么粗的粗口,“你是不是烧傻了!这种话能随便说么?”
“你干嘛这么气呀,真的有可能啊,我都没什么朋友的。也许。。。在我失踪之后,只有公司的人会找我吧。”付欣婕面色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却在这平静中听出了无边的落寞和自伤自怜。
我只能尽量轻松地安慰她:“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有朋友了吗。其实你就是太端着了,挺好的姑娘,要是像我一样不要脸,你也能有很多朋友的。”
“像你一样不要脸?”她转头仔细端详着我,片刻之后摇摇头,“这太难了。”
把我气得啊,我这不要脸的形容就是一个谦词,明显是说自己活泼开朗热情好客嘛,这妞可一点不按套路出牌。我冲她一瞪眼,举起拳头虚挥了两下,“看来不难受了,有力气损我了是吧?那你自己玩吧,我抽烟去!”
这家医院禁止吸烟,我只能来到卫生间,找了个没人的蹲位,捂着鼻子抽了起来。我很满意目前与付欣婕的状态,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找到付出的快乐。之前不是没谈过恋爱,可我总是害怕付出、害怕认真,最后只能伤人伤己。
而这几天与付欣婕的相处中,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很少想起周欣欣了。我不解地想:不会是真的爱上她了吧?会不会太快了?几天前她在我心里可还是天山童姥呢。。。
抽完烟回去的时候,天山童姥正百无聊赖的捏着饮料瓶子,看她状态不错,我又想恶作剧了。我走上前坏笑道:“童姥,很有兴致啊?”
付欣婕带着笑意继续捏着瓶子说:“你不是让我自己玩吗,我就找个游戏呗。。。等等,你怎么又叫我童姥!”
“哈哈。。。”我不客气地抢过瓶子自己捏了起来,“你看啊,你比我大,一个姥字不委屈你吧?你还玩这种幼儿园小朋友都不玩的捏瓶子游戏,你说你童不童?”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跟我的狗屁逻辑辩论,突然语气一变说:“王鸣,我想上厕所。。。”
“哦,等会儿啊,我去找护士。”
我走到导诊台,却没发现值班护士,只能回到输液室对她说:“等等吧,现在护士没在。”
付欣婕点点头,皱着眉头沉默着,好像很急迫的样子。于是我又以一分钟一次的频率跑了好几趟导诊台,却依旧没发现护士的影子。付欣婕受不了了,终于开口:“要不。。。你带我去吧。”
“晕,这怎么行!男女有别的,不合适,太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