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寻仇便是,正好可以做一个了断,我也没有什么怕的。”杜宇接着说道,“所以,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三日后,他们将偷袭你。”
“你告诉我这些,意图何在?”
“羽族、灵族是我的仇人,我想借你手,杀掉他们。”
“他们想要杀我,我必然会找他们偿命,倒不必说是为你而杀。”杜宇轻酌一口白酒,火辣辣的白酒穿过喉咙,清洌洌地钻进胃里面。
“如果你今天找我,是为了这件事,那您可以回去了。”
黑衣人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并没有回答。
杜宇将剩下的白酒倒在桌子上,只见白酒所沾的桌面变成了黑色,浮着一层白沫。“不劳您试探了。我经过九重天,早已百毒不侵。”
黑衣人郑重地朝杜宇鞠躬,“刚刚是鄙人无礼,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杜宇把玩着白瓷酒瓶,“我就当你这是在跟我秦某开玩笑了。对了,如果你想要我的真灵血脉,不好意思,我只能说,”杜宇并不搭理黑衣人,“不可能。”
“其实你今天,大可不必登门来见我。”杜宇觉得自己好几天未和别人说话了,今夜特别爱说,敞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
“你是否有重要的事?”
“三日后便知。”黑衣人并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哦?是么?那我倒是很想拭目以待了。”杜宇盯着黑衣人,猜不透黑衣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兄弟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与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觉得,你今天来找我,非常的,莫名其妙。”
“我就想问一下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依然沉默不语,高深莫测。
杜宇深吸一口凉气。“我实话跟你讲吧,无论你们想搞什么样的计谋,我都不怕,不信你们试试看。”
黑衣人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那,你就跟我说一下,他们三日后想在哪里杀我?”
“高旸山。”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杜宇玩味地看着黑衣人。
“你去便是。不必问这么多。”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话了,杜宇叹了一口气,“无妨,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便继续追问。你走罢。”
一缕黑影从杜宇面前消失,杜宇拨弄着快要燃尽的灯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在烛光摇曳之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真可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杜宇深知遇事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刚刚的针锋相对、尔虞我诈,让杜宇有些疲劳,紧绷的神经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
他回想起往日前辈们的教诲:“竖子得机可为上人,明争暗斗,朋党错接,狐狗连力,祸害一堣;君子失心既为鱼肉,是非难断,恩怨难清,黑白不分,抑郁终生。”想起来远比自己与妖兽、与老怪作战时更加心惊肉跳啊!
杜宇继续更衣,躺在床上,想起他与十大种族的恩恩怨怨,毕竟非我族类,犯我人族者,虽远必诛。杜宇喃喃自语道:“既然你们选择了仇恨,那我只好开始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