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指名没道姓，百里睿就叹了一口气起身，端着盆出去了。

祁玉汗颜，忍不住的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滴，“国师大人这是真把自己当小厮了啊？”

被奴役习惯了的某国师大人，只能在心底泪奔。

一时犯贱，没反映过来，行动就已经大于大脑了，回过神来，想撂挑子不干，又拉不下脸来，只能郁闷的继续了。

墨溟渊没说话，神色之间一片从容，显然他也是习以为常了。

很快，百里睿把水盆端了回来，帕子还飘在盆中，显然已经被国师大人自发的洗过一遍了。

墨溟渊拿起帕子，继续给顾绵心擦脸，动作轻柔，生怕把顾绵心给弄疼了。

“你看看他那温柔的样子。”百里睿挪步到祁玉的身边，撇了撇嘴，哼道：“整天不承认自己喜欢绵心，你看看他这样子，是不喜欢人家么？”

“说的有道理。”祁玉认同的点头，“就不知道王爷这是坚持个什么劲儿，承认自己的心思有那么难么？”

“就是啊，要是没心思，这时候给绵心擦脸的估计就是黎若了，当然这也不能代表他就不喜欢绵心，但是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真当我们都瞎啊？”百里睿又忍不住的吐槽，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墨溟渊听见，却又听不清楚。

祁玉没说话，目光落在墨溟渊身上，见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顾绵心，就这么给她擦脸的时候，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模样，一看便知道是动了心思的。

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

心下一动，祁玉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墨溟渊本身是个质子王爷，又中了毒，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光是这两个原因，就足以让他踌躇了。

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墨溟渊才会让人觉得矛盾。

想到顾绵心突然发疯的训练，说实话，她不也是因为自己的个人情况，而变得这么矛盾么？

“再换一盆水来。”墨溟渊把帕子往水里一扔，继续道。

百里睿叹气，继续当小厮。

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水，墨溟渊才把顾绵心的脸给擦干净了。

看着那素净的小脸，墨溟渊满意的点头，“还是这模样好看。”

“啧啧啧……”祁玉看着顾绵心的素颜，忍不住的咋舌，长得和冷倾情真的好像啊，不熟悉的会以为这是同一个人，熟悉的人也会把她们两个人当成姐妹。

若是画个妆容，性子再一样，说是同一个人，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也是顾绵心为什么能在卫宁那没有穿帮，并且让卫宁相信她就是冷倾情的原因，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顾绵心的，但是事关自家暗主的秘密，他也不会多问。

百里睿靠在祁玉的身上，觉得自己已经被虐的不成样子了。

“你们两个闲着没事儿干么？”墨溟渊被两个人注视着，自然是能感觉的到，他眼睛盯着顾绵心没动，语气却是不悦，“黎若一个人在厨房忙着，你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过去帮帮忙。”

百里睿：“……”

祁玉：“……”

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厮。

这语气，真让人想冲过去打他！

“还不去？愣在这里做什么？”墨溟渊又阴沉沉的来了一句。

百里睿和祁玉对视一眼，对某个不要脸的男人也是无语了，不约而同的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