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兮收回目光，含笑望向钰轩：“皇上！看白小姐也累了，我们先走吧！”

“好！”

云锦兮主动环上他的手臂，跟随他的步伐，行出紫轩殿。

慢慢抬眸，望着他们相缠的手臂，白素素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苦涩。

未来，属于他们，而自己，会在他大婚前，功成身退。

“白小姐！你没事吧？”钟灵有些担忧，望着白素素苍白面容。

白素素轻轻摇头：“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

“好！”钟灵颔首，缓缓退出寝宫。

待殿门关上的刹那，白素素全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般。

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与地。

明明早已知道，他即将举行大婚，但真当得知具体的日期后，仍是有一股钻心的痛，侵蚀着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颗颗晶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最后，又倔强的忍了回去。

早晚要分离，她不可能，永远的以泪洗面……

——

夜，清静如水。

白素素躺与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旋，他们即将大婚的事实。

片刻……

起身，随手拿起屏风上的衣物穿上，打开殿门，行了出去。

寝宫外，月光皎洁。

她却没有如同上次那般停留，而是径直向碧华殿方向行去……

碧华殿外，没有任何守卫。

白素素没有受到丝毫阻拦，行至殿前，轻轻推开殿门，行了进去。

殿内一片黑暗。

白素素摸索着将油灯点燃，为黑暗的夜色，镀上一抹亮光。

迈步，行至床前。

床上，那沉睡不醒的人儿，依旧笔直的躺着，没有受到外界丝毫的影响。

白素素搬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

“乐乐！已经这么晚了，若是你此刻还清醒着，一定会嫌弃我，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吧！”白素素自言自语，眼底隐约划过一抹苦涩：“乐乐！你此刻若是清醒的该有多好，如此一来，你就能和我说说话了！”

“乐乐！你可能还不知道，皇上要大婚了，对方是云央朝的公主，漂亮，贤淑，她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白素素轻轻捧起她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以前，你不是成日吵着闹着，要喝皇上的喜酒嘛，现在机会来了，所以，你要快点醒来，说不定还能喝上他们的喜酒……”

“乐乐！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皇宫了，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好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够看到你苏醒，能够与你说几句知心话……”白素素在她耳畔轻言细语，不知道说了多久，直至累了，倦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夜，很深，也很静。

梦中，她好似迷迷糊糊的听到一股沙哑而微弱的嗓音。

像是在叫唤她，又像不是。

她想要靠近，一探究竟，却又怎么也靠近不了。

双腿，好似被固定般，眼睛努力的睁大，想要瞧清对方是什么人，却怎么也看不清。

汗。

急躁的汗水，顺着额角一颗颗滑落，却仍旧无法移动分毫。

指尖，一点一点的收紧，努力的想要摆脱束缚，可最后，终究也是徒劳。

对了！

熟悉，这个音声，好像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