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均面色铁青，望着钟灵不顾一切护着她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儿，当初袒护她的情景；呼吸不自觉变得粗重，但是终究没有再出手，沉默片刻，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去。

待脚步声彻底远去，钟灵双腿一软，直接瘫坐与地。

片刻……

才自惊吓中回神，回身，爬至昏迷不醒的白素素身前。

“白小姐！你醒醒！别吓奴婢！白小姐！你醒醒……”

——

御书房。

“她为何会在宫中？”充斥着怒火的嗓音，与急促的脚步声，一同响起。

钰轩拿着奏折的指尖微微一僵，抬眸：“严叔叔！”

“白素素那个女人，为何会在宫中，你是不是对她仍旧余情未了？”严刑均粗犷的脸庞涨红，嗓音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意味。

他见到了她。

钰轩心头一紧，却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朕对她，没有余情未了！”

“那皇上既然抓到了她，为何还要留她性命？”严刑均显然，怀疑他的说辞。

钰轩轻轻放下奏折，起身，行至他的身边：“与其让她死，不如让她痛苦的活着！”

严刑均闻言，脑海中不由闪过，她苍白和面对死亡时的从容面容。

让她这么痛快的死去，的确是便宜了她。

“那皇上打算，如何折磨她？”

“没有具体方案，走一步算一步！”钰轩随口道，旋即，转开话题：“严叔叔今日，怎么得空进宫？”

“还不是亦飞那臭小子，已经两日未回家，他娘担心，让我进宫瞧瞧！”自从失去女儿后，他们对着唯一的一个儿子，总是时不时的紧张。

钰轩了然，侧目，望向一侧的小安子：“带严叔叔去玉芙殿！”

“是！”

严刑均微微一怔：“玉芙殿？”

“亦飞这两日在陪锦兮公主！”钰轩随口回道。

严刑均拧了下眉头，没有多说什么，跟随小安子行出御书房。

——

“怎么样？”

“回禀皇上，白小姐是窒息性昏迷，无性命之忧，但是有软组织挫伤的迹象，最近这几日，进食会有痛感！”胡太医恭敬回禀。

钰轩深邃双眸，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她什么时候能醒？”

“随时！”

“去开药吧！”

“是！”胡太医应声，缓缓退出寝宫。

钟灵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默了下，随后退出寝宫。

钰轩慢慢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拂过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彻底的失去了她。

无法掩饰的恐慌，在心头蔓延。

明明说过恨，说过怨，可在死亡面前，他终究是不舍了。

哪怕是相互折磨一生，他也不允许，她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