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相识了那么多年，明明爱的那么深，可他们又为何会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柳黎痴痴的笑着，泪水伴随着雨水滑落。

左斯幽心脏一阵阵抽痛，衣袖中的手掌，紧紧的蜷缩着：“既然你连死都不怕，又为何要怕活着？”

“苟且偷生，度日如年的活法，有意思吗？”柳黎面如死灰反驳。

也许，在破庙中，见到他漠然眼神的刹那，她整个人，活着已与死去无异。

她本以为，他即便不爱，但至少憎恨，如此一来，她也算是永远留在他的心中；可是……

他的眼里，没有爱，更没有恨，仿佛她在他的心中，眼里，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努力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结果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纸笑话。

她不知，是该觉得自己可怜？还是该觉得自己可悲？

“你没有试过，你又怎知活着没有意思？”左斯幽唇瓣微抿；如果世界上能有一种医术，让她忘记过去的所有，该有多好？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此灵丹妙药，更没有，如此高强的医术……

“没有试过吗？”柳黎呢喃，眼底有一瞬间的失神。

没有他的日子，她哪一日不是度日如年？哪一日，不是掰着手指度过？

“黎儿……”

“什么都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柳黎截断他未说完话语，一步一步后退……

左斯幽立于雨幕中，缓缓合上双眼。

不知是雨水迷了眼？还是愿意让她静静？

直至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缓缓睁开眼睑。

一颗被雨水冲击走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脸颊，又顺着脸颊，跌落地面……

——

直至将身上衣物烤的七七八八，冯戟总算是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那沾沾黏黏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这雨今日怕是停不了了，看样子，我们今夜要在此将就一晚！”冯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行至包裹旁，拿起一个馒头，对着小顺子扬了扬手：“要吗？”

“奴才暂时不饿！”

“那我自己吃！”嘴上咕哝着，冯戟已对着馒头咬了口。

窝在宫晟睿怀中的端木妍，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宫晟睿无所事事把玩着她墨色秀发，好似只要她呆在身边，在哪将就，都无所谓。

冯戟都有些受不了，自家主上周身，时不时散发出的柔情；遥想当年，别说是想在他身上看到一丁点的柔情，就算是偶尔的心软，也好比凤毛麟角；而现在……

冯戟打了个冷颤，深深的感叹，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是‘可怕’的。

“没有媳妇之人，没资格露出这种表情！”宫晟睿仿佛头顶长眼般，不紧不慢轻启薄唇。

冯戟愣了愣，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某人在炫耀媳妇。

这个认识一出，冯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主上！你这么现实，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