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穿着朴素,也可以是大主顾,伙计喜出望外:“客人好眼光,咱们华朝,仅有一位匠人会做这东西,他花了整整三年,也就做出这三套而已,您这一买去,后面的客人想再要,还得再等上三年呢。这三套加起来,一共是九百两银子。您可别嫌贵,这三套厨房三事儿,都是赤金打底,外镶红绿宝石,就连里面的机关,都是金丝拧成的,您买去,绝对不亏!”
店家讲话,自有许多夸大之词,但朱修文并不还价,只是一笑,朝货架那边一指:“我出门匆忙,银子没带够,先把娘子押在这里,回头拿了银子来赎人,如何?”
咦,贱内变娘子了?哎,不对,要把她押在这里?什么?他要把她押在这里?!
眼见得朱修文已经朝外去了,震惊之下,白瑶华顾不得什么形象,提着裙子从货架后冲出来,拔腿猛追:“你给我站住!”
朱修文见她追来,并不惊慌,甚至没有加快脚步,依旧走得是不紧不慢,玉树临风,但店伙计的速度却是迅捷如闪电,一把拦住了白瑶华,生怕“夫妻”两个卷带着三套纯金的厨房三事儿,都给跑了。
白瑶华又气又急:“放开我!”
伙计的态度倒是挺好,笑着点头又哈腰:“王大嫂,还请您在此稍候,等王大哥把银子送来,您就可以走了。”
王大嫂?谁是王大嫂!白瑶华两世都是冷静人儿,还从来没有这样气急败坏过:“我不是他娘子!”
“王大嫂真风趣。”伙计笑呵呵地看她,“您穿的衣裳,和王大哥是一模一样的布料,一模一样的颜色,一模一样的做工,怎么可能不是夫妻。”
嘿,敢情还成情侣装了是吗?白瑶华气到不行,又没有办法脱身,在心里把朱修文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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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承天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道旁的店铺为了招揽生意,吆喝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还请来了卖唱的姑娘,站在门口,唱现编的应景的曲儿。
顾念慈沿街逛着,兴致勃勃,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你看,宫里哪有民间热闹,御花园的景致再好,也不及逛街的乐趣半分。”
爱好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桂嬷嬷深以为然,但她依旧谨慎作答:“娘娘,御花园里也有承天街,一样有店铺和买卖。”
“那是假的!朱曦修来哄人的!当本宫是傻子呢?”顾念慈忿然道。
“娘娘!”桂嬷嬷颇感无奈,“皇上特意在御花园修了承天街,是为了博您一笑,您这样说,皇上会伤心的。”
“停停停,就知道你向着他。”顾念慈嗔道。
桂嬷嬷笑着转了话题:“娘娘,刚才咱们遇见的那位姑娘,真是落落大方,只不知是谁家的小姐,竟是不曾见过。”
顾念慈回想刚才的情形,眯起了一双美目:“她和修文扮作贫民,不知是上哪儿去了。这些倒也罢了,桂嬷嬷,你有没有看到她头上的彩珠?那是修文的吧?”
“是,是王爷的。”桂嬷嬷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如果奴婢没有记错,那串彩珠,是王爷八岁那年,亲手打磨的,说是将来要送给王妃当聘礼。”
顾念慈摇着头,笑了起来:“八岁时的玩笑话,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