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平的这一举动似乎早已如赵慕允所料,但赵慕允还是表现出了愤怒和不满,包不平身为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凭借手中的权利去抓人,去打击一切跟他的力量并不成比较但却不顺从他的人,对自己如此,对一方百姓更是如此,赵慕允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再说。
“自在、飞花,帮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狗官!”赵慕允退到一边,自在、飞花突然从两边跃出犹如两只离弦的飞箭嗖的一下衙役当中飞过直击包不平而去,包不平的脸唰的一下吓得比深秋天气里的晨霜还有惨白,好在石敢从后面拉开包不平一刀斩向前面把自在飞花分割在人群之中,瞬间被冲进来的衙役给淹没在里面,不过那群衙役却不是自在飞花的对手,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犹如深夜刺耳的钟声传进包不平的耳朵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顿时和街上的乞丐一样灰头土脸的倒在大堂之上,石敢也被自在飞花夺了兵器踢在案前。
包不平像是刚从一口大锅里煮沸的开水中捞起来的死猪一般狼狈地被自在飞花一人拎着一只手臂带到赵慕允面前,呆若木鸡地盯着赵慕允。
“你到底放不放人?”赵慕允借着刚刚的胜利用胜利者命令失败者的口吻要求包不平放人。
“不是我不放,是我不敢放,你们为什么都要来为难我呢?”包不平装出十分可怜和委屈的样子企图以此来蒙骗和混淆赵慕允的判断。
包不平的狡猾和顽固出乎了赵慕允的意料,她本以为像这样的官吏只要施之以无力威胁就能让他妥协,可他却以各种理由来假装搪塞,赵慕允知道包不平的王牌是山阳王,可她不想把这话说穿以免和山阳王带来直接的冲突,到现在还是应供院与县衙的冲突,点破山阳王那就变成了应供院与山阳王的冲突,其性质是不一样的。
赵慕允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展示给包不平,包不平瞅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立刻认出了上面太尉府的标记,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知道赵慕允定是来至官宦人家且背景绝不一般,但也没有想到竟会是堂堂三公之首当今太尉赵熹府上的人,而对于包不平这类喜欢投机钻营之人来说,所有王宫贵胄家中特有的标识他们都了然于心,一来是为了借机攀附,而来是避免认错引来冲突。
“你是太尉大人的···”,包不平抖着手指指向赵慕允。
“没错,我们家小姐就是太尉大人的千金赵慕允!”自在大声地回应着试图吓住包不平,让他赶紧放人。
“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冒犯还望赵大小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包不平立表现出了一个巨野县令这样的小官在当朝太尉这等巨鳄面前所应有的惶恐和恭敬,就像这世上的一切官吏平时不管在下属面前有多么的威风甚至颐指气使可一旦在比位置高的人面前就会马上丢掉平日里板着的那张冷冷的高高在上的脸面恭恭敬敬地陪着笑脸去迎合和谄媚他的上级,这是人性无耻和丑陋的一面,就像是一个个的跳梁小丑在那里自以为是的上蹿下跳。
“本小姐没有空去跟你追究这些,我今天是来要人的,你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赵姑娘实不相瞒,这人并不是我想抓的,而是山阳王让下官这样干的,估计是你们应供院的人得罪了山阳王,你还是去跟山阳王说吧,只要他下令我立马放人”,包不平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从自己身上推得干干净净,全然忘了他到应供院去抓人的时候是何等的蛮横和霸道。
“你拿山阳王来压我?”
“下官不敢,要不这样,您给我点时间,我去向山阳王说说,毕竟不管是令尊大人还是山阳王下官都得罪不起啊”,包不平把自己包裹成风箱里的老鼠一副两头受气左右为难的样子。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再来要人”,赵慕允知道若真是山阳王的指使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包不平是绝不敢放人的,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当朝太尉,可毕竟山高路远,山阳王就像是地头蛇,在这里刘荆对包不平的影响肯定要胜过赵熹,于是带着自在、飞花先行离开等待刘荆的反应。
赵慕允走后包不平把石敢叫到身边,“真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是赵太尉的千金,怪不得敢这么有恃无恐地闯到县衙里来,这下那两个大光头在我们手里倒成了烫手的山芋了,一个是山阳王,一个是当朝太尉,把我这么一个芝麻大的县令夹在中间到底算什么嘛,我现在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这两边我们都得罪不起,我看应该把这两个大光头交给山阳王,让赵慕允自己找山阳王要人去,反正抓他们也是山阳王的主意”,石敢仔细给包不平计算起其中的利弊得失。
“就算是把他们交给山阳王也不应该是我们把人送去,必须得像个办法让山阳王自己来把人领走,这样对两边都好交待,跟我们就没关系了”,包不平不想得罪赵慕允也不敢得罪刘荆,只想着自己能够从里边脱身出去。
“属下倒有一个主意”,石敢在包不平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包不平望着石敢,“这能行吗?”
石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吧大人,反正那两个家伙的汉话说得也不好”,包不平勉强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山阳王府。
包不平来到山阳王府见了刘荆,“大王,那两个大光头他们···他们···”。
“他们什么呀他们你结巴了还是怎么了,赶紧把舌头给捋直了再跟本王说话”,刘荆十分嫌弃地学着包不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