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太阳光已经肆意渗透入了这个房间。
我打着哈欠掀开被子,稍稍为我没在自己房间的事实惊讶,然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哦,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缠上了一个叫赵火天的“真正的”阴阳师,从他口中,我了解到了在我所熟知的世界中的些许异常,同时,开始是出于对我人身安全的负责,后来在一个电话后则是出于无可奈何,他让我住在了他的公寓中。哦,当然,睡床的权力是我的,他只能隔了个书架睡在了地板上。
然后,我发现,他已经出门了。看了看手机,现在才八点不到。
嘛,毕竟“主业”是个卖菜的啊。这时我才发现,对于他这个身份,我居然不知不觉视为次要了,这对于一个追求完美观察的人来说简直不可原谅。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他为我准备的早餐——一碗粥,一碟榨菜。然后,我就打算出门了——我本来就不是爱化妆的人,加上一头易于收拾的短发,自然说走就走。
什么?去哪?还用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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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矮穷挫赵火天同志终于忍不住,向我搭话道,“大姐,你再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啊?怎么了?我妨碍你收钱了吗?”“不是妨碍我动作的事情......唉......”
赵火天叹了口气。
“你要么大大方方进来和我站在一起,要么站得远一点,现在你这样不远不近地直勾勾盯着我,买菜的还道我怎么你了呢。”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又太近了......你有没有身为女人的矜持啊。”赵火天以同样的表情看着离他不到二十公分的我。
“嘛,那都是次要的啦。”我认真地说。
“......至少在一米外!”赵火天炸毛地说。
总之,整个上午,我就在他摊位内观察着他和来买菜的各种各样的人。虽然偶尔有人看我的表情有点古怪,不过在观察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在没人买菜的空当,我就会见缝插针地问赵火天一些关于他主业的事情,他也是服了我了,百问百答。
首先,是他开始卖菜的契机。原来他本来也是大学毕业生,可以入社会闯一闯,但碍于某些他不愿说的原因,他选择了成为阴阳师。可是,单干这个实在活不了,于是他开始考虑另谋出路。
然后是菜的来源。那是他有一次到乡下,碰巧救了一个半泉人,那人为了感谢他答应替他供货——蔬菜,这菜就这么卖起来了。不过,这种情况实在是少数,因为很少有阴阳师能直接碰上这种情况的,大多数时候,阴阳师都是暗中作业,不为人所知——那么问题又出现了,他昨天刚说得让半泉人知道自己的处境,那么半泉人不应该感谢吗?那报酬怎么说也会有的吧?虽然他也说文革破坏了这条路......可他不是还是接受了奖励......嘛这个不急,容后再议。
最后是他卖菜持续了多久。他说他是一五年十月开始这活的,现在是一六年十月十三日,看来刚好一年,也就是说,是这座城市刚刚建立,他就在这卖菜了。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当我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他猛地抬头——之前都一直不耐烦地看着手机——说:“时间倒了,收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