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奶奶！”

小红在外头守夜，听见尖叫声，立刻就冲了进来。

张相思被梦魇住了，拼命地尖叫，脸上全是冷汗。

小汤包在旁边吓得直哭，小红不停地喊着‘少奶奶’，喊了好久，张相思才终于张开眼睛，从梦靥里逃脱出来。

小红松了口气，忙跑去倒了杯水过来。

张相思虽然清醒过来了，但她躺在床上，浑身都在抖，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小汤包扑在她的身上，哇哇大哭，“妈咪你别吓小汤包啊，妈咪，妈咪你别吓我啊……”

张相思满脑子都是子时中枪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想克制住心里的那股悲伤，可那股悲伤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的，不停地往外蹿，不停地往外蹿，她终于还是克制不住，捂着脸悲痛地哭出来。

梦境是假的，可又那么地真实。真实得，那颗子弹仿佛穿透了她的心脏，痛得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后来，终于慢慢地停止了颤抖，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小汤包紧紧地抱着她，眼泪流进她的脖子里。

张相思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沙哑，“妈咪没事了，妈咪只是做了个噩梦。”

是梦，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张相思不断地说服自己相信。

可是这个梦之后，后半夜她却再也睡不着了，等把小汤包哄着睡着了以后，她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外面书桌请，拿着笔给陆子时写信。

写了很多，最后又全都扔了。重新写，写了整整一张纸的‘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