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大门被砸了十几下,总算把杨果吵醒了,她伸手抓过一旁的闹钟,摘掉眼罩看了看。
屋里的台灯是亮着,她眯了眯眼,总算把闹钟上的指针在拼凑了起来。
很好,凌晨3点,又破记录了!
“嘭嘭嘭……”
外头又传来声响,杨果扔掉闹钟,不耐烦的掀开被子。
下了床烦躁的踢掉那双粉红的兔子头拖鞋,打着赤脚出了房门。
从储物室出来,杨果走过门廊门厅,索性把所有灯都打开。
华丽的水晶吊灯,把名贵的瓷砖地板照的明亮如镜,很是刺眼。
“嘭嘭嘭……”
“来了来了,吵死人了,再不要敲了!”
门口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没了动静,杨果嚷嚷完了,整了整身上那件廉价的草莓小熊睡衣,伸手把门打开。
然而她才拉开门板,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便撞到她身上,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哎呦妈呀!”杨果捂着腰跟肩膀,疼的龇牙咧嘴的,她挣扎着坐起来,瞧着趴在她腿上呼呼大睡男人,抬起手就要给他脑袋来一下。
“夏先生,你的车我帮你停到车库里了,你……哎呀夏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急急忙忙从石阶上上来,瞧见此情景微微一愣,不住的打量着杨果,而杨果也在不住打量着她。
嗯,大波浪烈焰红唇,抹胸超短裙加黑色丝袜,这个比上一个要性/感火辣的多!
那女人见杨果的眼神不是很舒服,自是没好脸给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夏先生的家里!
她忙蹲下身去拉扯杨果身上的夏皓宇,先发制人的问道,“你谁啊!”
杨果眨了眨眼儿,土里土气道,“大姐你好,俺叫果果,是夏先生家的保姆,谢谢你把俺大叔送回来。”
那女人手一顿,一脸不可置信,“什么!夏氏总裁是、是你……”
杨果忙摆手,指着那个醉死过去的男人,“不是不是,他是俺大叔,是夏先生的司机,今儿夏先生不在,俺大叔就开着夏先生的车出去了,说是蹦迪去……”
“什么!弄了半天,这个男人不是夏先生,那他在酒吧里……啊!!!”
那女人气愤的尖叫了一声,忙撒手退开,瞪着眼咒骂了一句扭身就走。
“哎哎哎,大姐,别忘了俺家大叔的车钥匙,上面有G什么P什么定位……”
杨果这边还没说完,那女人就折了回来,把车钥匙扔给了杨果,又气呼呼的走了。
杨果仰着脑袋见那个女人扭远了,立马嘿嘿的笑出声来,每次都叫她得逞,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酒……酒,给我酒……”
夏皓宇不安分的摆动着胳膊,嘴里叫嚣着要喝酒,外头的保安听到动静都聚到了门口。
“给你个大头鬼啊!”杨果没好气的把夏皓宇从自己身上推开,扯出个笑来跟外头的人挥了挥手,随即把大门关上。
外头的巡夜保安见没什么事,就提着手电到别处去了。
夏皓宇仰躺在地,平日白皙英俊的脸庞已经布上红潮,“难受……”他喃喃地说着,皱着眉去扯自己的衣领。
“难受还喝那么多的酒,哎呀,别动!”
杨果无奈的抓住他不安分的双手,帮他把衣领解开,随后把他弄到门厅的楼梯口上,过程狼狈之极。
歇了口气,杨果又从后钩住夏皓宇的肩膀,半拖半拽的往上爬,嘴里不住的碎碎念,
“什么人嘛,白天人模狗样,晚上不成人样……糟蹋自己的胃,还要连累我跟着受罪……要是换做以前,哎哟重死了,要是换做以前,我、我早把你扛起来扔到楼上去了……”
没错,要换做几个月前,她确实能这么做,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健身教练,那一身小疙瘩肉,不知吓跑多少流/氓,还怕拎不起这只醉猫。
只不过因为一场意外事故,才让她重生到了这个瘦巴巴的十六岁高中生小杨果身上。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照顾这只醉猫,那就有的说了。
杨果的妈妈是个单亲母亲,两年前把杨果从乡下老家接到A市上高中。
她白天在富人家里做佣人,晚上回到一个小出租屋内给杨果洗衣做饭。
不过含辛茹苦的母亲并没有感化这个丫头,杨果与大多单亲孩子一样,性格叛逆不服管教。
那天杨果为了要换一部新手机而找来跟杨妈妈要钱当时杨妈妈正在打扫楼梯,累了一天的杨妈妈与女儿争吵了起来。
十六年来,杨妈妈第一次动手打了杨果一巴掌。
而杨果却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成了脑震荡,从医院醒来后,身子便易了主,且手边,也多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事后她才知道,杨妈妈是把家里闲置的几亩地卖了,才给她买来了这部手机。
这或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脑子萦绕的记忆让她知道了,杨妈妈为了女儿,斩断了自己的后路。
记得杨妈妈曾经说过,“果果,咱娘俩要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就回家种地去,妈能养活你。”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承诺,也是一辈子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