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后,这儿就经常传出闹鬼的事,一到傍晚便再也无人敢从这儿路过。不少人都说这儿有人哭,还有几个路人路过这里莫名其妙摔死,亦或者说有见到不少无头鬼……
总之很邪乎。
想起那些传闻,青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了,不会真这么邪门吧?
满月疑惑地望了冷云一眼,道:“你们听见有人在哭么?还有歌声。”
陈氏哆嗦了起来,拉着满月的手道:“小娘,这,这大晚上的,这,这不是没人么?你说这儿闹过瘟疫,会不会也闹鬼?”
闹鬼二字一出,所有人都打了激灵,包括满月。
以前她是无神论者,可现在都魂穿了,谁还敢说人没灵魂?有灵魂就有可能有鬼,也可能有神仙,总之,她心里也发毛了。
冷云一眯眼,冷哼,“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哪个在装神弄鬼?左右听令!”
“得令!”
“给本侯去看看,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是!”
冷云走了过来,在满月等人跟前坐下,道:“不用怕,我在。”
哭声好似又远了,那唱得歌词也是模模糊糊的,只听得“惨惨惨”的字眼传来,她把满仓护到怀里,小十也吓得脸色发白,晁粟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道:“援哥儿,不怕哈……爷爷在……”
他说着便是冷哼了一声,声音一下变得尖锐了,“杂家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冤?惨?鞑子祸害京城的时候那才叫惨,才叫冤……有本事就敲闻天鼓去,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满月听得出晁粟语气里带着肃杀气,只有生气或者特别高兴时他才会又自称杂家,看着晁粟镇定自若的模样,满月不由苦笑。
谁说没卵子的就胆小?
看看晁公公,绝对太监中的异类啊!
声音安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平静。
晁粟嗤笑了一声,“这种把戏玩得人多了,是鬼也不怕,你比鬼横,他怕你。这就是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一声正气,何惧恶鬼哉?鬼怕天地正气!”
冷云握着刀,一言不发。好似黑夜里的黑豹,眯起的双眼此刻如鹰隼般,锐利极了。
满月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晁公公一下变得好多话?
还在吐槽呢!
又有脚步声传来,青云的声音传来,“侯爷都搜过了,没人,没任何人!”
冷云眯眼,与晁粟对视了一眼,随即道:“晚上警惕些,五人一组,轮流值守!”
“是!”
他起了身,道:“时候不早了,早早睡吧,这里我看着没事。”
满月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道:“娘,我怕,我们去马车上吧。”
陈氏连连点头,又道:“暮时,这儿我看着不吉祥,不如我们去外面吧……”
冷云摆手,“此地有山涧,许是风吹的吧,是我们听错了。姨娘去睡吧,我守上半夜,下半夜青云会守着。”
知道改变不了冷云的主意,陈氏只得点头。
晁粟笑嘻嘻地捏着小十的脸蛋,又看了看满仓,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睡?白天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满仓自然是好。他才不怕鬼,他是什么人?
杨任尔的弟弟!
杨任尔是什么人?
那是死而复生,去过阎王殿,还被阎王老爷授予法术的人,有阿姐在,他会怕鬼么?
虽是读书开智了,可满仓却对满月当初的说法深信不疑,坚决地认为,就算是个恶鬼也会等等被他阿姐收拾了。
再说,咱又没做亏心事,怕个球啊!
两个小的跟着晁粟去了,满月则与陈氏睡在一个马车里,几个杨家子弟则是与几个军士一起巡视,警惕心十分高。
过了好久,一直都静悄悄的,满月等得都快睡着了,忽然又听得一阵笑声传来,猛地惊醒,一下就坐了起来。
“小娘!”
陈氏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你,你也听到了?”
原来不光自己没睡着,陈氏也没睡着。
“小娘不怕,来,挨着娘,不怕啊……”
陈氏摸索着过来,把满月抱进怀里,最里开始念念叨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的佛祖,阿弥陀佛,请你们护卫我们,不要让鬼怪缠上我们……”
“啊!”
就在她念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鬼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