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若没有在产婆的事上做手脚,自己哪怕不爱她,但起码会给她体面,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儿子。但她太毒了,想一尸两命,芸娘死得悲催,凄厉的叫声传出老远,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他无法原谅她。
这话虽是真心,乍听之下也觉心软,可只要一想起芸娘,想起以后满月要住来,留着这毒妇难道是想再把满月害死么?
想到这里,吴王冷笑了一声,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什么要让出王妃的位置,无非是觉得本王无法擅自休你罢了。拿祖宗家法压我,呵呵,算盘打得真好。”
吕氏的脸白了,这话一点脸面都不留,自从那天撕破脸后,他连演戏都省了么?
“你是不是奇怪这多年我为什么不弄死你?呵呵,古往今来,许多毒妇休不得却病死了,我不让你病死,呵呵,你道为何?”
见吕氏的身子颤了起来,吴王感到了一阵痛快。
冷眼瞅着这毒妇,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想让你活着替芸娘恕罪……”
话说完便是挥挥了手,“夫妻一场,给你留足体面了,下去吧。三天,把事都弄好……”
“是……”
吕氏苦涩地应着,退出花厅后,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了。
好狠的心,半点夫妻之情都不念,朱和钰(注:朱元璋给子孙都排好了名字,第二个字按他老人家给出的字排,第三个字都以五行为偏旁,按“木、火、土、金、水”为序)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掩盖下眸里的阴狠,想起那蒋氏,不由冷笑。
朱和钰一定想不到,蒋氏是自己的娘家人吧?
那可是自己当年爹爹流下的一笔风|流债,换了蒋氏理家又如何?自己当初把她安插|进府就是为了失宠这一天的!
蒋氏的弟弟妹妹,还有她那狐媚子老娘都被自己攥在手里,安敢不听话?
回头看了一眼花厅,想起还有朱和钰不知道的事便是心情大好,施施然地回到自己院里,吩咐人准备东西。
“母亲!”
一个与满月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忽然闯进来,大哭道:“母亲,我听下人说您要搬到静怡堂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父亲怎得这般狠心?明明是姐姐做错事,关母亲什么事?”
女孩哭得梨花带泪,吕氏心疼地不行,她将女儿搂在怀里,低低道:“好孩子,不哭,仔细眼睛。”
顿了顿又叹息道:“这回你姐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前的事都被捅了出来,你父王惩罚他也是正常的。不过你放心,只要母亲去自省了,你姐姐你没事了。”
“我才不管她有没有事!”
朱惠瑶冷哼了一声,“区区一贱婢生的女儿也配我担忧?我是担心母亲……”
“你这孩子……”
吕氏欣慰,果是自己生的,知道心疼自己,不似那朱惠熙,狼子野心,养不熟。
“母亲,那到底她得罪了什么人?本事竟这大?”
“此人叫杨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