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宁负伤在身,又经过一番搏斗,身子很是虚弱,一直躲着花意浓,趁她和孟思悠重回无忧谷之际远远逃离,离开雁留山,东方天色快要破晓,几人找地方随便歇息了一个时辰,天亮之后再次动身。正午时分,众人都有些饿了,正好前面有一处简易的客栈,搭在一个十字路口,各地客商行人皆在此赶路歇脚,生意十分的好。柴荣道:“大哥我们进去歇个脚吃点东西吧!”敬希宁看大家都有些饿了,自己也需要补充点体力,于是领着大家一起走进了客栈。明月谣心中愧疚,敬希宁因她而伤,这一路上她一直扶着敬希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五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赵匡胤让明月谣和敬希宁坐在一起,其余三人正好一人一个方向坐下,敬希宁担心明月谣尴尬,“月谣,你坐这里吧,我和匡胤坐在一起”。赵匡胤道:“大哥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和我挤在一个板凳上呢,你坐我这里,我和郑大哥坐在一起,郑大哥,你不介意吧?”郑玉道:“我要是介意,你是不是要重新去搬张凳子啊?”没等郑玉说完,赵匡胤就一下子坐在了郑玉旁边,众人一阵大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敬希宁对明月谣说道:“月谣,你可千万不要见怪,我三弟呀就这样。”明月谣道:“怎么会,赵大哥乃性情中人,直率坦荡,很是难得。”赵匡胤笑道:“你们看,还是明姑娘懂我。”
明月谣道:“我有一事不明,你们和我师叔这么多人来到无忧谷就为了抢夺一份残图,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我也因此在她来无忧谷的半道上撞见了她。”柴荣、赵匡胤和郑玉对明月谣知之甚少,不太知道来历,听明月谣问起都默不作声,明月谣发现自己有些唐突,“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敬希宁道:“月谣你不要多想,花意浓提到的两份残图其实是黄王当年找人绘制的一张藏宝图中的其中两份。”接着敬希宁又毫无保留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详尽道给了明月谣,明月谣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师叔还在替蜀国办事,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我师叔,那就是我们花解语派的事情,师父一直让我盯着拜星月慢宫,生怕她们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此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敬希宁道:“那真是太好了,有月谣你相助,我们找到四张残图的机会就更大了。”明月谣道:“你太抬举我了,你替我挨了一掌,在你伤势未愈之前,我理当好好照顾你。”敬希宁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我宁愿一直受伤。”
“什么?”,敬希宁说得小声,四周人声嘈杂听不清楚,又问了一遍,敬希宁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柴荣和赵匡胤却听到了敬希宁的话,顿时明白了敬希宁的心意,躲在一边窃笑起来。郑玉见两人在一旁发笑,问道:“你俩在笑什么?”
柴荣正色道:“没,没笑什么,对了,郑大哥,昨晚在无忧谷的时候,我听你喊花意浓身边那年轻女子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郑玉道:“那女子我认得,以前在蜀国当禁军副统领的时候见过她,她是茂王孟仁韬的女儿,皇上钦赐的长庆郡主,不过她自幼拜江湖人士为师,很少出现在蜀人的视野之中,原来她的师父就是拜星月慢宫的花意浓,这次郡主亲自出马,看来是志在必得。”
敬希宁道:“我与孟思悠交手数次,真没想到她竟然是郡主,真是不可思议。”
赵匡胤道:“说到残图,从无忧谷拿到的残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把这两份拼起来看一下吧。”柴荣道:“这里人多眼杂,要看也不能在这里看啦。”敬希宁道“荣弟无妨,在这里别人更加不会注意到,就满足一下匡胤的好奇,况且我们大家都想看一下。”敬希宁把两份残图都从身上取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大家看了又看,画的都是山川河流,却看不出什么名堂,郑玉道:“即使两份都在,也没有办法看出任何端倪。”
柴荣道:“这也是意料当中,要是两份就能看出宝藏藏匿之所,就没有必要弄出四份了。”赵匡胤正喝着茶,见众人都望着图一脸疑惑,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起身准备凑过去,“我看看”,话音刚落,只听郑玉“啊”的一声,马上又听到赵匡胤一声惨叫,众人瞧去,见郑玉摔在了桌下,赵匡胤捂着下巴痛苦不已,茶水连同茶杯全被扔到了一边,两张残图也被浸湿。原来是赵匡胤方才猛的一起,板凳翘在一边,把郑玉摔在了地上,赵匡胤本准备伸手去扶,结果凳子翘起的一边磕到了自己的下巴。
敬希宁靠着郑玉,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柴荣也赶紧去看赵匡胤,“磕到下巴了?怎么样了?”赵匡胤痛得说不出话,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没事儿,让我缓会儿就好了。”柴荣只好扶着他坐到了自己板凳上,生怕再与郑玉生出伤来。敬希宁和柴荣看着他俩没事儿,这才安心坐了回去,看着他俩那模样,特别是赵匡胤的一脸狼狈,两人又好气又好笑,连明月谣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敬希宁忍不住埋怨道:“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真是的,还殃及郑大哥这条池鱼。”郑玉也是个爽朗之人,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引得旁边众人也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