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毓倒在宽大的怀里,两人一起目睹了吕书利在张文侠胸前乱抓的场景,龙建兵看看罗小毓,罗小毓尴尬的看着他,然后悄悄的移动位置,准备离开他的怀里。
龙建兵抿嘴忍住笑,可是胸膛发出震动让罗小毓恼羞成怒,她推开龙建兵准备站起来,龙建兵的抓住罗小毓的手说:“别动,小心车子不稳。”
罗小毓不敢动,戚老师半天才从狭小的司机楼里爬出来,看了看车里的人喊道:“没有受伤吧?都出来推车。”
龙建兵不舍得放开罗小毓的手,扶住罗小毓爬出来,接着一群人把车子推正,又推出大坑,戚老师命令大家上了车,大家没有人动,戚老师说:“前面路就平了,不用害怕,上车。”
运动员们像难民一样战战兢兢上了车,一路平安,一路无话到了城关镇中学的操场上,那一天大家精神状态不佳,只有龙建兵的三级跳拿了名次,其他人都是陪客,罗小毓更是白板一个,龙建兵拿回一个大红色枕巾的奖品递给罗小毓说:“家里这样的枕巾太多,给你拿回去用吧。”
罗小毓嫌弃的撇嘴,这种枕巾现在怎么看怎么俗?现在人们却觉得很好看,若干年就会嫌弃,时髦和过时只是人们给某物强加的定义而已,没有一成不变,没有永恒。
罗小毓举起红艳艳的枕巾在阳光下,大红的喜字格外的刺眼。她想起和袁炜的婚礼,父母不同意,但架不住自己死心塌地,更有袁炜找了熟人,明明他们属于孔明乡,要到那里领结婚证,他却托了新潮乡的熟人,只交了两张照片,没有开介绍信,没有写结婚申请,没有拿户口本儿,两人也没有亲自去,没多长时间结婚证就摆在袁炜和单身宿舍里。
当天,罗小毓被袁炜死缠烂磨留在宿舍里,中途又被黑蛋,四毛叫出去处理事情,无非就是打群架,回来却看到袁灼和罗小毓别扭的坐在宿舍,袁灼喝醉了酒和罗小毓说话,罗小毓涨红了脸推他,袁灼顺势坐在她的身边,头枕在罗小毓肩膀撒娇。
袁炜黑破了脸。
那一夜是噩梦,是人间地狱,她受尽了折磨,却满足不了袁炜扭曲的心,那个月里,他们办了婚礼,简单的婚礼,罗家陪了一个冰箱和自行车,还有床上用品,袁五妹说:没有房子,宿舍太小不必买太多的东西。
一张席梦思,一个灰色的沙发,一套组合家具,连电视都没有,还有四床被子,袁五妹拿着红艳艳带喜字的枕巾说:“把这个铺上。”
这一副红色枕巾让夫妻俩同床异梦,让两人越走越远,直到一把利剑刺穿两人的心脏,不对,是刺穿袁灼和罗小毓,罗小毓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看到袁炜惊恐的桃花眼,听到袁灼虚弱的说:“陪你一起死真好。”
接着陷入一片黑暗,眼睛看不到,却听到汽笛的召唤……
“哎,你到底要不要?傻啦?”龙建兵担心的推罗小毓一把说。
从第一次见面罗小毓就有这个发呆的毛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他不喜欢看这这样的,像孙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千般无奈,像头戴金箍咒不能控制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