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一刹那父亲没有准备,从树上掉下直接掉进草垛上,这是一块坡地,从树上到草垛有二十多米高,草垛下是农民从河里搬回来准备打地基的鹅卵石,幸亏有草垛缓冲,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这样父亲衣服也破了,脚上手上也受了伤。
他顾不了这些急匆匆回到教室,老师已经开始上课,全班看见他这个样子,衣服破不说,满手满脸都是乌黑的印子很滑稽,全班都笑了,老师也乐了,下课后把他叫到办公室用红汞清理伤口。
说起挨打父亲没少打,天热的时候跑到很远的地方看折子戏,其实孩子根本不爱看,就是凑热闹,喧天的锣鼓刚敲响没多长时间,几个小伙伴就在戏台的帷幕后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又急匆匆的往家赶,当然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打..............
暑假里父亲偷学游泳,每次背着家里人,可是家里人还是知道,奶奶打人总是夜里,趁父亲睡着拿起细竹条掀开被子就打。
罗小毓听到这里,一个寒战,这不是打傻是吓傻的。
后来父亲发现,原来奶奶趁他们睡着的时候用毛笔蘸了墨汁在他们背上留有记号,大人们好像商量好的,所有的孩子背上都是这样。
父亲他们想好应对办法,又去偷偷游泳的时候带上毛笔墨汁,等游完后互相在原来的地方画记号,本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夜里还是被打醒。
奶奶用指甲划父亲手臂,一个白印子划出来,奶奶说泡过水的皮肤就是这样,父亲顿时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可是游泳还是战胜挨打,父亲记不得挨过多少打,终于学会游泳。
蔡惠芳想到这心酸不已,她说:“你爸爸小时候调皮归调皮,可是很顾家,他上初中的时候我和你爷爷身体就不怎么好,你爷爷也没有精力去远的地方挣钱。每到星期天.........”
父亲就会去三十里地镇上赶场,一大早天不亮,奶奶把煮好的米饭和萝卜拌上盐,捏成团包在手帕里。
他们六七个同学推着五六个鸡公车往山里走。去的时候是下坡,回来是上坡,围着山盘旋,这里土话叫转天坡。
转天坡就是现在的盘山公路,那个时候没有水泥路,都是土路,道路很凶险。
走出转山坡到镇上,镇上的筲箕汉水府天主教收购,三十担筲箕挣一块二,一担是两个,三十担六十个。
一个鸡公车码三十担,五六个鸡公车走到转山坡时,六七个伙伴集体推一个车往上走。
等到山顶留一个人看守,其他人再下来推第二辆,就这样,所有的人都要爬五六次转山坡,全部结束后大家都满头大汗瘫倒在地上。
这时大家拿出饭团,喝着路边的山泉充饥,稍作休息,再向汉中府推去。
父亲为节约开支,主动给学校放鸭子,放一学期鸭子可以挣三块多钱,刚好是一学期的学费。
学校有专门喂鸭子的管理人员,早上和中午他把米煮得熟喂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