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苗队长,哦不……苗组长,”进入茶水间后,赵玉忙问,“有何指教?”
虽然赵玉的语气依旧顽劣,却明显没有了往日的轻佻。
“你说呢?”苗英掏出手机示意,“这件事,还不上报吗!?”
“好啊,”赵玉无所谓地摊开手,“你是组长,你说了算!”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苗英狠狠地剜了赵玉一眼,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喂,先说好啊,这可是你不上报的!”赵玉赶紧撇清关系,“要是回头领导们发飙,可不管我的事儿啊!”
然而,苗英却是浑不在意,她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似乎在认真地琢磨着什么事情。
当赵玉转身走向咖啡机的时候,她这才出声说道:“赵玉,其实上不上报,并不重要!我担心的是,就算这三个人真是棉岭案真凶,咱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哦?”赵玉的确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急忙点头叹道,“苗组长,想得可真够长远的!不过,虽然这三个人很有嫌疑,但一切都只是咱们的主观猜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呢!”
“我觉得吧,”苗英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想一举攻破这桩秦山第一悬案,咱们不能太程式化,不能太被动了,必须得主动出击,逼迫他们一下才行!这样,他们反而会露出什么马脚!”
“老天爷啊!”赵玉按下了咖啡机的按钮,惊叹道,“苗组长,你是不是魔障了?还主动出击?还逼迫一下?你就那么确定,这几个人就是棉岭案的真凶吗?”
“不确定!”苗英仍旧沉浸其中地说道,“但是,我觉得,咱们可以采用跟刘鹏飞一样的办法,有枣没枣先打他两杆子再说!要万一打出点儿什么来呢?”
“我靠!”赵玉咋舌,“虽然我不了解郝刚,但是这个人肯定不像刘鹏飞那样好糊弄吧?阚文君也是一样!”
赵玉把杯子放好,咖啡机开始嗡嗡作响。
“我倒是见过郝刚本人,”苗英则抱着肩膀,饶有兴致地说道,“他是一个既有胆识,敢于冒险,却又极为谨慎小心的人!你说得没错,他们有的是钱,有的是大律师,只要他们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咱们就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所以,咱们才更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赵玉疑惑地问,“怎么主动出击?怎么打枣儿?给他们演一出仙人跳吗?”
“唉!”苗英却是叹一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赵玉,你看资料了吗?自打郝刚妻子病逝之后,他不管生意做得再怎么大,再怎么有钱,却始终没有再婚,人们都夸他长情呢!”
“哦?”赵玉把刚冲好的咖啡递给苗英,笑道,“没想到,苗组长也八卦啊!但是,我了解那些有钱的大老板,像郝刚这样的人,还会缺女人?他可是那种又能当婊子,又能立贞节牌坊的人呢!”
“唉!什么好话到你嘴里也得变味儿!”苗英理所当然地接过咖啡,继续说道,“反正据我所知,郝刚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甚至有人怀疑他对男的感兴趣呢!不过,就算那些都是郝刚的障眼法,但是为了儿子,能够不再娶妻,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哦……哎?”赵玉听出苗头不对,忙问,“苗组长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郝刚只有一个儿子!据说,他儿子刚刚一岁,郝刚的妻子就不幸病逝了!”苗英闻了闻香气扑鼻的咖啡,意味深长地言道,“今年,他儿子已经……27了吧!?”
赵玉本来想再冲一杯来着,可听到苗英的话之后,却忽然领悟了什么,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急忙问道:“我尼玛,苗组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哦,你难道……还要绑了郝家骏不成?”
“吁……”苗英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赵玉啊,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警察啊,警察啊!怎么能做那种缺德的事?不过嘛……阚文君,好像也有个大孙子吧……”
“你……”赵玉干咽了口唾沫,脸都白了,像看鬼一样看着苗英。
“呵呵……”苗英魔性般地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呢!不如,你也帮我想想吧!哦,谢谢你的咖啡啊……”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茶水间,只剩下了一团凌乱的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