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的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望着那人身蛇尾，又通天高大的巨人，悬浮在天空的黑影道。

还是那如乱风岗阴风呼啸一般的嗓音，悚然阴寒，又诡秘无比。

楚灵珊依旧没有回答，元神和识海虽然停止了动荡，但却变得黯然无光，同时，楚灵珊的意识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处何地，只能看到眼前这诡异的画面，然后听着那黑影能直透人心的嗓音，如整个意识全被这黑影的声音与画面占据，再无力思索其他的东西。

“嘿嘿，你肯定又忘了，没关系，我不介意再给你重复一遍。”黑影阴森的笑声再度传来，然后指了指那还在挥舞绸练的巨大人身蛇尾的巨人，“你们人族，乃女娲所造，就好像木偶。”

“所以，你们的一切其实都只是游戏罢了……呃……让我想想，女娲当时为什么要创造一群毫无意义的木偶呢？寂寞？少女心泛滥？还是……哦，是一场阴谋，她竟想让这些木偶代替真正的神掌管这天地！”

说到最后一句，黑影忽然暴怒，浑身黑气轰隆一下炸开，于是他身周便有了一团黑云，疯狂翻涌的黑云，透着难以言说的强大与邪恶，那两道血色目光也更加凝聚，如实质的通天刀剑，刺的楚灵珊灵魂生疼。

楚灵珊的识海再度巨震，甚至她的娇躯都开始剧烈颤抖，而眉心处，更是有一丝丝黑气泛了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游戏就是游戏，木偶就是木偶，永远改变不了。”

一两秒之后，黑影的嗓音又恢复了那阴森的平静，其阴阳怪气，一惊一乍的语调，配合着足以震慑天地的邪恶与强大，还有这每一个细节都似乎暗藏玄机的画面，让楚灵珊整个识海都有一种失去常性，几欲癫狂变态的气息。

“女娲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们这些木偶看成了真正的生灵，放开了你们这些布偶背后的提线。呵呵呵呵，身为先天混元圣人，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竟然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所以，她没落个好下场。”

“但我不一样，”黑影的笑声忽然多了一丝得意，足以蔑视苍生的邪异，“我创造的生灵，都在我的操控之中。这样游戏才更好玩儿嘛。”

“当然，你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或者，见证人？差不多吧。来，现在让你看看游戏的主角。”

停顿了一下，黑影又轻轻挥手，于是，那画面一闪，又成了另一幅景象。

“还记的吗？这是你亲眼见过的记忆。你一定记得对不对，至少在这种时候会记的。”看着楚灵珊开始瑟瑟发抖，似乎无比恐慌的识海，黑影饶有兴致地说着。

而这新的画面里，黑影依然悬浮在苍穹之上，而比之前更加荒芜苍凉，寸草不生的大地上却有着好多人站立。

各色各样的人，或惊恐地望着天空的黑影，或惊恐地望着这人群的中央，或呆滞恐惧，或疯狂地哭喊。

只是，一切声音都很模糊，听不清楚。

邪恶与绝望共存的画面，还有一丝因为无奈而生的悲凉。

人群中央，有着一位白衣男子，他长发披肩，身形挺立，手持一柄奇异巨剑，只是，本来星辰般的眸子却是一片茫然，宛如毫无意识的死人。

这时，天空中的黑影瞟了一眼大地上的白衣男子，那森然嗓音再度传来，“他就是游戏的主角。呵呵，我创造了他，他却试图覆灭我。所以，我想跟他好好玩儿玩儿，呵呵呵……”

回荡楚灵珊整个识海的笑声，满是蔑视与隐隐的愤怒。

这时，那眼神茫然的白衣男子动了，提着剑，朝着他周围的人群走了过去。

人们更加恐惧，开始后退，甚至跌倒在地，看上去他们都有通天修为，可此刻却恐惧的不知道该如何施展。

有些人的哭喊也更加厉害，声撕力竭，望着走来的白衣人连连地摇头，泪如雨下，仿佛是在劝阻这白衣男子，又似是想要叫醒这个仿若在沉睡的人。

然后，白衣男子举起了手中巨剑，天地间顿时起了狂风，嚎啕的风声彰显着白衣男子毁天灭地的威力，似要屠戮这些看上去似乎跟他有很大关系的人群。

然而，就在巨剑要落下之时，白衣男子的眉心，本来有着一抹黑气流转的眉心又忽地泛起一丝青白之色，那青白只是一闪而逝，接着，白衣男子茫然的眼神便恢复了一些清明。

“啊……”他皱眉嘶吼，虽听不见声音，但从他扭曲的表情就能猜到他此刻承受的巨大痛苦。

他的剑还举在空中，可汇聚的无尽灵力却变的紊乱，时而飙升时而又被强行压下，他的手臂也开始颤抖，仿佛想要停止这一切，却又无法控制自己。

人们惊慌的哭声变成了伤心。

如此又坚持了片刻之后，白衣男子忽然仰头望天，眼底爆出一道不服不屈的狂暴怒意，直冲天际之上的黑影。

下一秒，白衣男子轰然爆开，化作了满天的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