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一见势头不对,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落荒而逃。
“哎……”绯衣见此只得一再地叹气。
自瘟疫流行开来,朝廷官府已经连连下发了十几条防治瘟疫的方子,隔离、撒石灰、还有各种救治瘟疫的药方,可是竟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如今只能被逼无奈,不断地焚烧,焚烧……
放弃一部分的患了病的百姓,保全更多的人。
可是,这场瘟疫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趋势,反而大肆的蔓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绯衣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把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绯衣,别这样,会过去的。”重生在一旁安慰着。
“会过去吗?”绯衣扬起无助的小脸,望着天,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救救我啊!”一个妇女蓬头垢面的冲着绯衣爬了过来,绯衣一惊之后,试探着接触那个妇女。
“你,你是病人?”绯衣闻到那妇女身上腐臭的味道,使劲儿忍着呕吐的欲望,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翻了过来。
绯衣才看到,那妇女痛苦扭曲的脸,通红的吓人,她浑身剧烈的颤抖,双手不断地挣扎着。
“你坚持一下。”绯衣再次伸出了手,想为她传送一些灵力。
“嘶——”
“啊!”
谁知她手刚伸了出去,就被这妇女狠狠地咬了一口!
“放开!”重生一见绯衣白皙的手臂被那疯女人咬出了血,顿时火冒三丈,将地上的女人踢出数米!
“啊!重生,你做什么!?你把人弄死了没!?”绯衣缓过心神连忙去检查妇女的生命气息。
“还有救!”绯衣拉起妇女的手腕,缓缓地闭上双眼将灵气输送了进去。
不一会那人就已经恢复了生命气息,绯衣满意一笑,站起身来,眼光瞥到自己腕上的血液流入干涸的土壤,那裂缝中的枯草竟然重新恢复了嫩绿的生机,绯衣心中欣喜不已,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天夜里,趁着大家不注意,绯衣一人偷偷跑到了一个土庙,这里聚集了一些患上疫病的人。
在她眼中,染上疫病之人的周身都会萦绕着一团黑紫色的气息。
绯衣双手施了个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七彩的光芒飘溢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庙宇,还好这里的人都已经熟睡了过去,她施法,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散开……
半响,绯衣因灵气耗费太快而微微蹙起的眉眼慢慢睁开,这庙宇中黑紫色的气息已经散去了大半,绯衣兴奋的上前一一查看。
“为什么……”绯衣疑惑的替他们一个个的检查脉象,疫病仍是无法去除,只是延长了他们体内的生命气息罢了。
绯衣抬起自己的手臂,白天被那个妇女咬过的地方,虽然已经没有了一丝痕迹,可是绯衣盯着看了许久。
“难道真的需要……”
绯衣急忙跑去一家早已人去楼空的医馆,抓了些药材,又跑回自家的厨房中,忙乎了半天。
她把自己煎好的药,小心翼翼的倒进眼前的几个碗中。
退后几步,施法将桌上的几个药碗,变成了几十个。
翻起衣袖,划破自己的手腕,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瞬间鲜红的血液带着奇异的幽香,化作丝丝红线,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在空气中缠绵,美的令人惊叹。
绯衣双手轻轻一推,血液唰地在碗的上空散落而下,似一阵雨露倾洒,融入药中。
绯衣眼中划过一抹兴奋的神采,看着药碗中黑漆漆的药色:“呵呵,这样好像看不出来什么。”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她的血能让花朵复苏,定然也可以起到一些效果,明日就和锦瑟他们说,他们不施粥了,改成施药!
只是……这些血,这点儿药明显不够用,药只是作为掩饰的工具,倒是不重要,只是她要怎么背着别人把自己的血放进去呢?
绯衣咬着手指,正在头痛的思考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流淌着,绯衣却恍然未觉。
“嘭——”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绯衣大惊,转身一看!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向自己走了过来,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那张完美的脸,这个男子都是人神共愤的一个妖孽。
“无忧!?”绯衣盯着花无忧一双充满怒火的凤眸,吓得瞬间没了骨气:“呵呵,无忧你终于来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找到我啊!?”
绯衣扑倒花无忧身上,笑得一脸幸福,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她就知道无忧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她也知道无忧会对自己发脾气,但是,她就是好想好想花无忧,对她温柔宠溺的花无忧,对她大发脾气的花无忧……
“绯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花无忧暴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无忧你别凶我……”绯衣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花无忧,她知道这一招用在花无忧身上最有用了。
谁知花无忧眼中仍是一片暴戾,他拉起绯衣的手吼道:“我问你这是做什么!?”
“啊?”绯衣顺着花无忧的目光看下去,是自己淳淳流血的手。
“无忧,你听我说,那些难民真的很可怜,我只要用自己的一点血就可以……”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逆天而行!?你一点儿血?”花无忧甩开绯衣的手:“呵!你的血还真多啊!多的能供应整个人间的人喝!?”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然而花无忧根本没有要听绯衣解释的意思,他一步上前,逼视着绯衣无辜的双眼:“我只问你一句,是留在这里做你的活菩萨,还是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