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洁唱得很过瘾,等到周昌全交出话筒,回到座位上,她用话筒道:“晏紫,你别总和帅哥聊天,你这个百灵鸟也应该展一展歌喉了。”侯卫东称得上帅哥,可是在沙州,大家眼里他就是县委书记,和帅哥没有任何联系。
晏紫款款地起身,回头又答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等会儿请你一起唱歌。”
“生活就如强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柳洁在动员晏紫陪着领导唱歌时,先将歌舞团的命运和前途摆了出来,又将这句前团长的名言传授给了晏紫,这才将歌舞团的台柱子动员到这种社交场合。
晏紫唱的歌曲也挺有意思,是苏联歌曲《小路》:“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啊,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这是一首曾经在岭西广为流传的苏联歌曲,蒋副厅长、张木山等人随着晏紫优美的歌声而吟唱。整个晚上,大家都轮番唱着前苏联歌曲和蒙古歌曲,一时之间,小厅里就有几分怀旧色彩。
晚上12点,散了场,柳洁和晏紫唱了两个多小时,算来算去也就唱了三十来首歌。柳洁笑吟吟地道:“张总,三十六首歌啊。”
张木山反而被落落大方的柳洁弄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很大方地道:“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省歌舞团是岭西的门脸,我怎么能这样算账?歌舞团与庆达集团可以合作,我们先出一百万元合作经费。”
柳洁笑呵呵地道:“这当然没有问题,涉及具体问题,我们再细谈,感谢张总对省歌舞团的支持。”
转眼工夫,就为团里弄来了一百万现金,这让柳洁和晏紫都很兴奋。回家路上,柳洁一边开车一边道:“紫紫,你今天晚上的表现不大对劲啊。”
晏紫道:“柳姐,我唱了二十来首歌,还陪着臭男人跳舞,怎么不对劲了?”
“你一晚上都在和那个最年轻的臭男人抬杠,我认识你七八年,这种情况很少见,是不是看上那个帅哥了?”
晏紫撇了撇嘴巴,道:“我真要傍男人,要么傍周昌全,要么傍张木山,侯卫东是芝麻大的小官,我还瞧不上眼。”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朱莹莹,道,“朱莹莹当时要和方杰好,我就劝过她,一个小县城的暴发户是什么素质。她不听劝,结果差点被弄到监狱里去了。”
柳洁对朱莹莹的事情并不太了解,只是听到了一些说法,问道:“听说你去找了成津县领导?”
“我找的人就是今天到场的侯卫东。”
“侯卫东结婚没有?”
“听说结了婚,还有小孩子。”
柳洁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车,突然说了一句粗话,道:“妈的,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
晏紫小心翼翼地道:“柳姐,干脆离了吧,不死不活地拖着,始终不是事。”
柳洁摇了摇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省政府家属院,周昌全和侯卫东站在院中说话,周昌全道:“木山对于在成津设水泥厂是两可之间,茂云市东湘县也在向他发出邀请,祝焱找他谈过话。你如果真想使水泥厂落户成津,得继续跟进,否则花落谁家还不清楚。至于胜宝集团的事情,几个县市都在伸橄榄枝,无原则地相互竞争最终要损害我们的利益,樊胜德老奸巨猾,就是要让我们内斗,他才好从中渔利。”
侯卫东在老领导面前说了真心话,道:“胜宝集团的投资对于成津是一次大机会,我要努力为成津争取,成津的优势在于即将打开的交通、宽松的政策,以及经过整顿以后的正常矿山生产秩序。当然,我不会为争取投资而牺牲环境和人民的利益,这一点请周省长放心。”
周昌全道:“在沙州七年多时间,我留了一件憾事,章永泰之死让我难以安心,这事你别放弃,不过得更加讲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