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轿车,第一辆轿车里四个人,除了司机之外便是三位上了岁数的老者,而其余两辆车里,全是一些身形壮硕,身手矫健的西装青年。
“一招秒杀筑基期高手,身负九阴还阳而不死?呵,你们信吗?”第一辆车里,副驾驶的许老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别墅大院,颇有些失笑地道。
这种话,真的很难相信,就好像听到一个乞丐中了五百万一样难相信。
“信才有鬼!”后面一位留着齐耳长发的老人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依我看,肯定是苏州吴家搞的鬼,见杀了秦家大公子无法收场,便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想来糊弄我们。”
“嗯,很有道理。”长发老人旁边,另一位老人眯着眼,煞有介事地点头,一头卷曲白发紧紧贴在脑袋上,配合高挺的鼻梁,跟外国人一样。
“先把这个吴忧跟苏州吴家的关系抹干净,再假装成什么突然冒出来的高手,还身负九阴还阳,还别说,这故弄玄虚的手段,真的挺唬人的。”顿了一下,卷发老人继续道,说的头头是道,“一般人听了这故事,恐怕都不敢擅自来找这年轻人寻仇,如此就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性。”
“退一万步讲,就算杀了这年轻人,也没证据说是苏州吴家让这年轻人杀的公子。这样看来,苏州吴家估计早就开始谋划刺杀公子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搞的这么缜密?”
不得不说,这几个老人想太多了。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呵呵,苏州吴家什么时候开始玩儿阴谋诡计了?”许老阴笑,同样认为什么九阴还阳,一招秒杀筑基期高手都是扯淡,那梁义山的死,肯定是苏州吴家高手合力围杀造成的,然后拎一个不值钱的小年轻来当替罪羊,这买卖,划算!
“再缜密又如何?所谓百密一疏,只要咱们让这个什么吴忧亲口指认苏州吴家,量他吴家脸皮再厚也无可辩驳了吧。”那长发老人抱着双臂,咧嘴说道,尖利嗓音胸有成竹。
闻言,许老和卷毛老头全都点头,这办法确实不错。
这时,三辆车已经在别墅门口停下,后面两辆车里的西装青年陆续下车,带起一阵咔咔的车门声。
一共八个青年,全部是笔挺的立领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贴身背心,头发精短锋锐,手持一柄狗腿弯刀。
太阳已经落山,可西天还有一片红霞,红光照耀下,弯刀寒光闪闪,一应青年冷酷凶悍。
“那就看看苏州吴家这替罪羊,骨头有多硬。”将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轮廓凹陷,面相阴鸷的许老开门下车。
“呵呵呵,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硬?我保证一举刀就能把他吓尿,到时候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那长发老者张扬地甩动花白头发,张狂大笑。
卷毛老头也是笑的阴森诡异。
银白的栅栏门被推开,三个老人为首,八个西装青年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
八个青年昂首挺胸,面色冷厉凶蛮,三个老人则是笑的高深莫测,气势十足,一进院子,便令的周围空气都森冷了不少。
“大师父,二师父……”
吴忧身旁,洛洛望着那长发老者和那卷发老者,本能地呢喃了一句,闪闪的大眼睛里有些懵懂,神仙也猜不透这小姑娘在想什么,或者,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而洛红曲,在看到这三位老人后,一颗心也沉了下去,三人她都认识,那许老乃是秦越的师父,秦家少有的高手,而另外两位老人,则是洛洛的师父,洛家少有的高手。
任何一位的实力,都不比那梁义山差。
三人同时出动,吴忧又是这种情况,结果可想而知。
又本能地瞟了一眼依旧坐着不动的吴忧,洛红曲心中越发烦乱,有一种无所适从的烦躁感。
若吴忧今天死在这里,她洛红曲就是罪魁祸首。
她真的很欣赏吴忧,虽然狂,但并不混蛋,行事作风干净利落,无畏无惧,极为少见的真男人。
不像自己那个外甥,无法无天,恶贯满盈,只会利用家族势力欺负那些小姑娘,纵然自己这个小姨都觉得他该死,更何况,本就是秦越主动招惹吴忧,死了再这么兴师动众趁人家虚弱之时复仇,未免有些不要脸。
可毕竟是外甥啊,血脉相连,她又能如何?
凡人,就得顾及凡俗的规矩。
她就是讨厌被这些所谓规矩左右,而违背自己的本来意愿,所以才躲到这荒郊野外,可没想到还是躲不开。
轻风吹起她的红纱,那玉白光滑的身姿若隐若现,看着很是孤独。
浴火孤鸾……
“小帅哥,对不住了,姐姐早就跟你说过,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吸一口气,洛红曲美眸颇有些凄然地望着吴忧,最后呢喃了一句,然后起步往一旁走了十几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洛洛并未跟着洛红曲远离这是非,反而往前跨出一步,将吴忧挡在了身后,娇小身子在霞光笼罩下,站的那样笔挺沉稳,一如山峦屹立,空灵美眸里的精光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