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唇。
原来还有这种事,那我这五千两该把柳姨娘气死了。
柳姨娘嫁个女儿,而且还是入宫当妃子,在装束上只用了四千多两,而我只是赏个花,一套装束就要了五千两,柳姨娘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然而就在我以为柳姨娘会觉得难堪,或者是生气的时候,柳姨娘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妹妹说笑,姐姐只是觉得,这只是一般的赏花宴,搞得那么隆重,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镇国公府故意在显富呢!”
柳姨娘说着转向叶归尘:“老爷,虽然我们镇国公府富可敌国,可是在这事上,妾身其实并不是太赞赏,毕竟只是赏个花,权当是各府千金公子叙个家常,太隆重了,会招来是非,您说是吧?”
“再说了,那天的场合,估计蓉妃也会到场,有她,还能让自家的弟弟妹妹受了委屈不成?”柳姨娘又道。
闻言,我心中暗忖:这个柳姨娘果真是聪明,所以我才会说五千两‘基本’到手了,如果柳姨娘不说出这些话的话。
但可惜,柳姨娘是一个难缠厉害的对手。
看来要想拿走那五千两,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柳姨娘的话,叶归尘有些心动了:“这样啊……”
我摇头,阻止了叶归尘要说的话:多年之后第一次与太后相见,若不庄重得体,那会显得镇国公府没有礼数,太后也会猜疑。
“这……”
叶归尘看了我写的字又开始犹豫,柳姨娘赶紧又道:“老爷,四小姐就是胡乱瞎说,太后温柔慈祥,哪会因为一套装束就生气。”
我冷冷一笑,又写道:一般的情况下倒是不会,可是你们想啊!太后为什么突然召见我这个外孙?难道不是因为父亲寿宴那天的事传到宫里了?那天小翠陷害我,还有我常年吃的又是什么?这些事当天宴会上的贵客都知道,而我再不济也是皇孙,你们说太后若知道了,她会不会不管?
也许太后并不是真心想给我做主,但我好歹是皇孙,为了皇族的颜面,太后总不能再对我不闻不问吧?所以,若是赏花宴上,我还一身‘简朴’的装束赴宴,你们猜,太后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看完我写的话,叶归尘当下就沉着脸,一双犀利的瞳眸冷然,好半响才道:“柳姨娘,回头把五千两送到四小姐院子里,希望宴会上你也不会乱说话。”
最后一句,我知道叶归尘是对我说了,而且很显然的,这五千两也不是白给的,叶归尘是想用这五千两堵住我的嘴,不想让那些事传到太后耳里。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叶归尘的话,因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庇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让叶归尘花这银子,也完全是想替死去的赵颜出口气。
镇国公府的主院里。
“老爷,您是不是糊涂了?您真的让妾身把这五千两送到夜阑阁吗?”柳姨娘声轻优雅,面目温柔,可是语气中也不免泄露了一丝怒意。
真是可恶,想叶蓉出嫁之时,那身行头还没有五千两呢,结果赵颜一开口就是五千两,难不成赵颜一个郡主比妃子还金贵吗?
“不然呢?让她在太后面前嚼舌根?”叶归尘没好气的瞪着眼,然后又道:“说来说去都是你平日管教不严,若是好好管教,府中也不会出现这么个叛逆的女儿,你看看她,现在都知道威胁我了。”
刚开始,为了镇国公府的颜面,叶归尘倒是愿意把这五千两拿出来,可是后来就完全变味了。
因为我搬出了太后,叶归尘是怕我乱说话才点头的,所以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为此,叶归尘心中自然也生气。
“那您就更不能妥协了,您可是一家之主,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您的面子往哪搁啊?”
“那照你这意思,你是希望太后来质问我,问我是不是虐待四女了吗?”叶归尘有些气闷。
“当然不是,妾身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不花银子,又能让她乖乖闭上嘴巴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归尘问道。
“老爷,您看,四小姐与律人姐弟情深,我们若是用律人威胁她,四小姐估计也不敢反抗。”
闻言,叶归尘立即一个瞪眼:“你在胡说些什么?律人再不是,他也是我叶归尘的儿子,亏你想得出这种损人的招数。”
柳姨娘暗暗心惊,但表面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老爷,您别生气,妾身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是四小姐威胁您在先,您若不喜欢,权当没有听妾身说过,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妾身也只是想为老爷分忧而已。”
闻言,叶归尘淡去了怒眼,说道:“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一会把银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