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仁礼急忙跑来,将剑收了回去,笑呵呵道,“刚刚仁义说你找我。”
“对!”杜小鱼点点头,可话一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们几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所以,见她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便察觉有什么事情。他低头问,“你有什么话,问我就行!”
“大师兄……”她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你希望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仁礼身子明显一僵,恰好被她捕捉。不知从什么开始,她发现,她周围的人变了很多。一开始他们五个同仇敌忾想要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可真正在坚持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人。
她不甘心又问,“你希望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当,当然!”仁礼点点头,“但是小师妹,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我们也只是怀疑师父是被杀,可仵作验尸的时候你也在,他鉴定了师父是自然死亡,死的时候很安详……”
“大师兄!”她突然急躁起来,将他的话打断。内心的怀疑再次打上了问号。是他吗?他真的是害死师父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师兄,师父是被害死的。是被一种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药害死的。”何衍明明交代过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她还是说出来了。她想告诉仁礼,就算是他害死的师父,希望他站出来自己承认,而不是掩饰一切。
仁礼站着一动不动,“小师妹,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他无奈的叹口气,“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知道了。”
果然,他与凶手脱不了关系。
杜小鱼摇摇头,冷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大师兄,如果你是凶手,你就站出来,如果你不是,但是你又知道是谁,那指出他们是谁。师父将我们含辛茹苦的养大,不是为了让你忘恩负义的!”
别怪仁礼跑题,他顿了顿,道,“小师妹,你进步了,你一连说了三个成语!”
“谢谢!”
“不客气!”
“……”走了,不和他说话了。
杜小鱼转身便走,仁礼想要拉住她,再说些什么,没想到,刚一抓住她的胳膊,被她一甩还无所谓,瞬间,下身阵痛传来,他只能松手,捂住下身嗷嗷直叫。小师妹啊,到底是她长大了还是学坏了?
待她离开之后,仁义从暗处走来。望着那瘦弱的身影,无奈道,“小师妹终究还是察觉了什么。”
仁礼疼的躺在地上喘息,抬手示意他扶一把,但仁义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接着,仁廉也走了过来,依次发表感慨。“你也不看看何衍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是他,小师妹也不会如此执着。”
仁美靠着强,不阴不阳道,“小师妹只不过是重情义罢了,可奈何我们这几个师兄弟不太靠谱,二师兄,你们……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遭到天谴?”
“住口!”仁义冷喝,“仁美你已经多次与我们唱反调,你要是重情重义,有本事就去和小师妹说清楚真相。”
“哼,你当我不想说啊?”仁美向来都是嬉皮笑脸,可与他们在一起,就冰冷的可怕,“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娘带走,你们以为,我还会呆在这里演戏吗?”
仁礼躺在地上快要窒息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他,好歹上前拉一把啊?
“好了!”仁廉在一旁劝解,“我们师兄弟也不容易,就不要起内讧了。再说,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蟋蟀……”
“是蚂蚱!”仁义仁美一同道。
“行,都是蚂蚱。而且我们虽非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仁义仁美异口同声道,“亲弟兄,明算账!”
“……”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了。
而仁礼躺在地上还在挣扎,杜小鱼踢他的那一脚,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今他只希望他的师弟们能够低下头看他一眼。
快了,快了,他快要抓住仁义的衣摆了。谁知仁义突然一甩,侧个下身子,抓了个空……
仁义年纪较大,也不想和仁美继续吵嘴,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哎呦,真是的,吵的我都饿了。”
仁美见状,跟着也道,“我也饿了!”
“那我们吃完饭再吵吧。”
“好,同意!”
话落,仁美和仁义牵着手就笑呵呵的离开了。仁廉嘴角一抽,追着他们跑去,“等等,我也饿了!”
地上,仁礼已经安静的晕了过去……
蜗居。
夜色将近,此时,天空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灰白,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暗黑……
蜗居院里的那棵大树身上有着凌乱的剑印,可依旧坚强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衍坐在树干上,抬头望着月亮。那一袭白衣不由增添了一抹孤独与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