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扫了她一眼,眸中带着一抹沉痛,她低下头来,似是低喃一般,“大姐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了,以前大姐姐……罢了,大抵荣兰姐姐说得对,昭都中的一切,早便变了。”
这还是几个月前,荣兰对她说的,没想到今日竟是能用来堵屠嫣然。
屠嫣然一怔,脸色微变,“我只是担忧三妹妹做错了事儿罢了,那到底是两条人命,白姨娘又素来是个良善的……”
“是啊,白姨娘素来是个良善的,是谁要害她呢?”屠凤栖目光晦暗,“不过,云珠姐姐可是二婶儿身边的大丫鬟呢,竟是这般不长记性,亏得二婶儿心善,如若是我,早便将你给打发出去了。”
“奴婢,奴婢记得那首饰盒便是在这两个位置的,三姑娘莫要冤枉奴婢。”云珠作出一副十分正义的模样,似乎屠凤栖要怎么她了一般。
可笑!
“不见棺材不掉泪,桑支,给云珠姐姐瞧瞧,那首饰盒和锦盒究竟在哪儿!云珠姐姐可要看清楚了,桑支一直跟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而放着首饰盒的大箱子,只有她有钥匙。”屠凤栖索性招呼老夫人坐下来,看着桑支将藏在床榻旁的屏风后的大箱子给搬了出来。
将箱子打开,果真见着里头有一个镶着宝石的首饰盒与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
云珠脸色一白,“这,这……”她一咬牙,梗着脖子道:“奴婢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大抵是奴婢记错了。但是这药包,确实是在三姑娘的院子中发现的,奴婢不曾说谎。”
“你没有说谎,我更是没有说谎,那说了谎的,究竟是谁呢?”屠凤栖眯起了双眸,十分危险。
便在这时,去找医馆的下人却是回来了。那二人身后,还带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
“夫人,奴才将那医馆的掌柜带来了,掌柜的说,他记得那日来买药物的人。”那人说着,还朝着二夫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心中的不安消散,淡淡地扫了那男子一眼,目光中尚带着一抹暗光,“说吧,只要你如实交待是谁买的药物,威远伯府是断不会为难你的。”
男子跪在地上,畏惧地伏倒在地,低声道:“约莫是前日,有一个姑娘到了小人的医馆中,说是有个小姐妹怀了身孕,因着担忧被主家发觉,便不得不落胎。小人见着那姑娘挺可怜,便给那姑娘配了些药,那药的药性十分猛烈,小人还特意交代了那姑娘,每服三钱,黄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如若不然,小人担忧会出什么事儿。”
他的声音抖了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没想到,终究还是出事了……”
“你可还记得,那日来买药的姑娘是谁?”老夫人问道。
屠凤栖坐在她的身旁,十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只见那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从一众丫鬟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桑支的身后。他似乎有些迟疑,求助的望向了二夫人。
二夫人嘴角微勾,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说吧,不会有人想要因此害你的。”
男子点了点头,抬起手来,指着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便是这位姑娘了。”
他手指的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