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卫茅已经去请陈太医了。”司湛将人放到床榻上,“有劳二夫人替娇……替鸢鸢换一身衣裳。”
他伸手将小姑娘额上的碎发捋好,这才带着一身的水,走了出去。
慕氏目光闪了闪,并未多想。只是摸到屠凤栖那不知何时已经干了的衣裳,又想到了司湛方才还滴着水的头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孩子,定是用内力将鸢鸢的衣裳都给烘干了。人人都说战王是个心冷的,只这一举动,却是叫她觉得无比的舒心。
“去找一套大公子的衣裳来给战王换上。”慕氏难得地放柔了声音。
陈太医再次被卫茅给拎出了宫门,身为一名颇负盛名的太医,陈太医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奈何卫茅是战王的人,战王……陈太医在心中暗暗的对比了一下武力值,默默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跟着卫茅走进了镇国公府。
司湛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陈太医才抖着手,替屠凤栖诊完了脉,说道:“并无什么大碍,只喝了些湖水,微臣去开几服药,孝安郡主用下后便可以了。”
这小姑娘也当真是够可怜,先前查出被人喂了寒性的药物,现下又被战王从水底下捞了出来,不知晓的,还当她在威远伯府过的都是被人欺辱的日子呢!
“还有先前的药,也是时候换一换了,现下孝安郡主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司湛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桑支与空青跟着陈太医出去,准备记下药方子,顺便替自家姑娘熬药。
太夫人坐在床榻前,捏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床榻上闭紧双目的小姑娘,“我早便说了,鸢鸢想要什么,咱们给她便是了。这下可好,若非是遇见了战王,鸢鸢便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小鸢鸢,本便只好好儿的天真浪漫下去才好,怎么能与威远伯府中的那些人相互算计,还险些丧命?
镇国公粗声粗气道:“给什么给,那些人可是心狠的,咱们能护着鸢鸢一时,可护不了她一世!”
“这不是还有她舅舅和表哥们吗?”太夫人怨道,“她这才十三岁,当年玲珑十三岁的时候,可还只会跟在你身后要糖吃!”
镇国公憋红了脸,正欲反驳老妻,便见着床榻上的小姑娘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鸢鸢醒了?”
慕氏第一个扑了过去,万般紧张地抓着屠凤栖的手,“有什么什么不适的,头疼不疼,想不想吃东西?”
一连串的发问,叫屠凤栖不知应如何应对。她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在晕倒前,似乎见着司湛了。小姑娘忽然推开了慕氏,瞪着一双大杏眼,虚弱地扫视了一圈儿房内,直至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司湛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没有看错,那真的是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