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下,就听花错叹了口气说:“唉,其实严格的说起来,这件事也根本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当初,我实在不该给他身上扣黑锅的。”
邢雅思有些诧异的看着花错:“这可不像你所说的话。”
花错笑了:“怎么着,你是不是从没有听我自己承认过错误?”
邢雅思点了点头。
花错喃喃的说:“我以前从不承认过错误,是因为我从没有做过错事。但这件事,我做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说完,花错拿起酒瓶子,仰首直接把里面的小半瓶酒,就像是喝白开水那样,一口气都倒进了嘴里。
喝下整整一瓶白酒后,花错的小脸更红,眼神也更加的明亮。
邢雅思看着她,沉吟了片刻说:“花错,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花错把玩着空酒瓶子:“你怎么会这样问?”
邢雅思回答:“如果你还承认我们是好姐妹的话,那你就该告诉我,金三角那边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花错眼神闪烁:“你是女王帮的老大,弗朗西斯的直接领导,那边能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我是女王帮的老大,弗朗西斯是我的直接手下,这两点都没有错。”
邢雅思声音低沉的说:“但是你也该知道,我只负责毒品的销售,把贩毒后的所得,用保利集团来洗白,再送回国内供给我们燕家用。可我只知道这些,根本不了解毒品销售的具体渠道。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那边只是我们灰se收入的来源地,可现在我却觉得根本不是这样,因为那天你在听到那边出事后流露出的震惊告诉我,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这是为什么?那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不等花错说什么,邢雅思接着追问:“还有,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插手扶醉集团?”
花错看着邢雅思,眼里结连闪过惊讶、不忍、诧异甚至讥讽的神se,但却始终没有说话。
邢雅思再次低声问道:“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别再逼我,好吗?”
花错的眼里,带有了哀求的神se。
邢雅思心底忽地腾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花错说:“雅思,你最好明天不要回东北了。”
按照原计划,邢雅思明天下午会返回东北。
“理由呢?”
邢雅思头也没回的问道。
花错却没有说话。
邢雅思转身看了她一眼:“好的,那我听你的,暂且先不回东北。花错,时间不早了,休息。”
花错垂着眼帘,低声说:“嗯,我知道了。雅思,我想求你一件事。”
邢雅思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事?说呢。”
花错抬头看着她:“今晚,能不能和我在一个房间睡——我忽然有些怕。”
和男人相比起来,大多数女孩子都天生胆小。
但这大多数女孩子,绝不会包括花错。
如果有人告诉邢雅思,说花错晚上一个人睡觉时会害怕,她肯定会认为那个人脑子有毛病了。
因为邢雅思知道,花错去伊拉克执行绝杀计划时,她自己就干掉了最少五六个美国驻伊拉克士兵。
一个曾经干掉好几个美国大兵的女孩子,会在晚上一个人睡觉时害怕吗?
鬼才信!
邢雅思更不信!
但是现在,花错却告诉邢雅思,说她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而且,她眼里的确带着害怕的神se。
邢雅思定定的看着花错,过了很久才问:“你怕什么?”
花错紧紧的咬了下嘴唇:“我怕,我怕我一睁眼,唐鹏就会站在我床前!你知道吗?自从他开始反击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在睡觉前,我都会下意识的向床底下看!刚才,我就梦到他——现在,我都不敢回房睡觉了。”
邢雅思满脸都是不信:“不会?你、你这样害怕他?”
花错双手抱住脑袋,痛苦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怕,怕的要命!我宁肯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当场被他杀死,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邢雅思低低的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陪你一起睡。”
……
今天是4月28号,距离414群伤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下午两点,一辆别克轿车缓缓停在了云霄阁会所大厅门前。
泊车的小弟扫了这辆车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这种不上档次的车,还远远不够他凑上去讨好的资格。
如果原先的值班经理老李仍然在岗,看到小弟这样怠慢这辆车后,肯定会冲着他后脑勺狠狠抽一下:麻痹的,连京华四少之一的易南山易大少,都曾经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乘坐这辆车的人,你算什么玩意啊,敢和他们摆架子!
可惜老李已经被花错撵走了,所以没有人来提醒泊车小弟。
车门打开,两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