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夕的衣服没几下就被撕毁了,她雪色的身子上被丁嘉楠掐上了好一些青紫痕迹。他像兽一样,埋下头,从她的脖子开始啃咬……
童朝夕尖叫了几声,悲愤地质问道:“丁嘉楠……我守了你三年,爱过你五年多……看在这五年的份上,你就这么对我?凭什么啊?就凭你救过我,我就拿这么多来还吗?你不要救我,让我淹死在海里多好……”
丁嘉楠正在撕扯她裤子的手停下来了,他慢慢地抬头看她,双目赤红。
时间仿佛静止住撄。
童朝夕嚎啕大哭起来。
“朝夕……”丁嘉楠跪坐起来,把她揽进怀里,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喃喃地说道:“我是着急了……我不想你走。你知道吗?我其实也倦了,我也不想干了,但是不是干不行啊……”
童朝夕推了他两把,没能推开。
“朝夕,我真不想这样的……”丁嘉楠弯下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长长喘息,“我真的、真的不想干了的。在学校里,你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想干了的。你守我三年,我却不能靠过去了……我也难受的,你相信我,我真的难受。你和他那么好了,你看到他就笑容满面了,我嫉妒得快疯掉了你知不知道?偿”
“那也是你走了,你抛下我走了。”童朝夕用力捶了他两拳。
“是啊,是我走了……我身不由已,懂不懂?身不由已!”丁嘉楠把她往怀里用力摁了几下,疯狂地叫道:“你就不能听我的吗?能守三年,就能继续守下去,守十年三十年!”
“你作梦啊……丢下我欺骗我,还妄想我继续守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看你现在怎么对我,凭什么我还要守着你?”童朝夕又是几巴掌盖过去。
她眼泪鼻涕乱乱,一头长发凌乱地缠在一起,瞪着泪盈盈的大眼睛,嘴巴也被他咬伤了,像个小疯婆子。
丁嘉楠捧着她的脸看了会儿,慢慢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多生气,多愤怒,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他敢来,我就杀他。当着你的面杀。”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童朝夕双唇颤抖,指着他想骂,居然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这人,这心情。
“我就是这样的人,朝夕,你认命吧。”他扣好衣扣,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认命。”童朝夕抓起枕头丢了过去。
“你会的。当他死了,你就没有人可以指望了。”丁嘉楠残忍地冲她笑笑,摔门而去。
童朝夕一身冷汗淋漓。
丁嘉楠突然带她回来,肯定有他的原因,不然他好不容易经营到今天的成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这么恨晟非夜,说不定晟非夜已经在布局捉他……
思及此处,童朝夕反而镇定了。丁嘉楠慌张了,晟非夜他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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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过去,童朝夕没能离开房间半步,丁嘉楠也没来烦她。
一夜未眠,也没人给她东西吃,饿得肚子都要贴后背了。
阮娇来了,站在窗子外面,踮着脚尖看她。
童朝夕想,若晟非夜把这里灭掉了,阮娇一个人会去哪里?就这么看阮娇,她简直就是洪荒大地里的一株木棉花,单纯热烈。挺可惜的,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
“姐姐……”阮娇大声叫她。
童朝夕走到窗边上,安静地看着她。
“小姐,这里不能来。”那些男人走过来,想让阮娇离远一点。
“走开,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阮娇横了那些人一眼,转头看童朝夕,大声问道:“姐姐,你不和我抢嘉楠哥的对不对?”
丁嘉楠那破玩艺儿,让晟木槿伤心,让这小姑娘倾心,他凭什么?
暖男的外皮有毒,能让女人万劫不复。
“姐姐。”阮娇又拍窗户。
童朝夕犹豫了一下,推开了窗子。
“如果你抢嘉楠哥哥,我会让爸爸杀了你。”阮娇的手伸进来,指向她的鼻尖。
童朝夕心中一动,挥手就打向阮娇的手指头。
阮娇手下垂时,把一只小小的纸团塞到了她的掌心。
“记住喽。”阮娇转身跑了。
童朝夕飞快地关上窗子,缩回被子里去看纸条。
“晚上舞会,往右侧第三个门走。除了阮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纸条上的字和上午的那个出自同一人的手。
看来晟非夜已经到了!但是阮娇可是大先生的女儿啊!阮娇如果是想陷害她怎么办?
童朝夕很焦灼,气都透不过来了。
你瞧,这像不像拍大片,飓风营救那一类型的大戏?我们看电影,总觉得那些人是编造出来的。但是这些事真有可能发生。落在人身上的时候,时时会让你觉得如坠噩梦。清醒之后,又不得不咬紧牙关面对一切。
童朝夕把纸条冲进马桶的时候就想,怎么把纸条不吃了呢,如此之饿,纸条也能填肚子啊。
咦……这时候她居然还能有如此逗逼的念头,真是有童朝夕的风格啊。
门开了,有几个黑瘦的女人走进来,拎着两桶开水往她面前一搁,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洗洗干净。”见她不动,有个女的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我不用洗。”看着滚烫的水,童朝夕心里生惧。这是想把她烫熟呢?
“杀猪之前也会把猪洗干净的。”另一个女人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黑牙,盯着童朝夕的眼晴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童朝夕就算当猪,也得是有着长长獠牙,攻击力爆棚的野猪才行。她瞟了几个女人一眼,一手拎起一桶水进卫生间。
那几个女人居然跟过来了,童朝夕直接把门一关,锁紧,任凭几个女人在外面干嚎着拍门。
“吵什么。”丁嘉楠的声音传了进来。
童朝夕赶紧往桶里掺凉水,免得这野兽真的把她往开水里面摁。
“朝夕,出来吃饭。”丁嘉楠在外面敲门。
童朝夕打开一条门缝,蛋炒饭的香味往卫生间里飘。他站在门口,那几个女人显然对他很畏惧,早就闪到一边站着去了。
桌子上摆着蛋炒饭,他手上捧着一套和阮娇身上一样的水蓝色“奥黛”。这是越南的国服。
童朝夕看了看他,把衣服接了过来,又缩回卫生间。身上的衣服昨天就被他给撕坏了,勉强打了好几个结才让衣服勉强遮住身体。
“朝夕,不生气了吧?”他在门外问她,语气居然有些软。
“你说呢?”童朝夕换好衣服,打开门出来。
“你真好看。”他上下打量她,笑了笑。
他怎么就能做到像没事人一样?心肝都换成石头的了?童朝夕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了饭勺。
她实在快饿死了。
“等下的舞会是为阮娇的生日举办的,我会向大先生提我们结婚的事。你不要乱说话。能做到吗?”丁嘉楠坐下来,手掌轻轻地抚过她有些打结的头发。
不是因为晟非夜过来?
童朝夕有些吃惊,那让她往第三个门跑,跑到哪里去?莫非是她的亲生父亲想救她?
“怎么了?吃啊。”丁嘉楠咧嘴笑笑,小声说:“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什么好消息?”童朝夕转头看他。他说的好消息对她来说,保证是噩耗!
丁嘉楠的嘴角咧得更开了,“晟非夜被抓来了,你说我杀不杀他?”
果然是噩耗!
“你骗我的吧?你能抓到他?作梦呢。”童朝夕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饭。
“哎……”丁嘉楠又抚她的头发。
“你别碰我了。”童朝夕厌恶地打开了他的手。
“朝夕,真的,我真的抓到他了。所以我昨晚都没来陪你。”丁嘉楠挑了挑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舞会的时候,我会把他献给大先生,我要他亲眼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你想好,说错一个字,他就会多难受一点。”
“大先生好像更欣赏他。”童朝夕紧握着饭勺,想直戳他的眼睛。
丁嘉楠摁下她的手,笑着说:“大先生要对他忠心的人,晟非夜不是。但晟非夜有钱,为了你,他会愿意把所有的钱转进大先生的名下。”
他说完了,飞快地往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小声说:“快吃吧。过一会儿有人来接你过去参加舞会。今天晚上让我高兴了,从明天起,我天天让你高兴。”
童朝夕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急如焚。晟非夜真的被抓来了吗?那她还要不要按着那张纸条上的要求逃跑?
几个女人一直站在门外,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眼看夜色降临,童朝夕更加的焦灼。她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办?
舞会是露天的。
别墅前院美轮美奂,布置了鲜花拱门,长长的白色自助餐台上铺着华丽的桌布,放着欧洲宫廷式的烛台、花瓶。各种鲜美的面包,蛋糕摆满了餐台。
但童朝夕一下就傻眼了,第三个门是哪里?
阮娇打扮得很漂亮,戴上了水晶发冠,穿着粉色的篷篷裙,一蹦一跳地追着丁嘉楠走。
她被带到了大先生的面前。大先生戴了面具,乌黑的眼睛盯着她不放。
“大先生不敢见人吗?”她抿唇笑笑,不客气地嘲笑道。
“你胆子真大。”大先生也笑,声音嗡声嗡气地传进来。
“哦……丁嘉楠说要给我撑腰。”童朝夕朝后面指了指。
“哼!”大先生的语气一下就冷了。
童朝夕能看出来,大先生对于丁嘉楠抛下姜家的身份跑回来非常不满。这种不满已经影响到了丁嘉楠在这里的地位。
“坐着吧,你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就看今晚了。”大先生显然对童朝夕也不怎么喜欢,阴冷冷地说了一句,拔腿走开。
童朝夕拿了一个面包,坐到一边去吃。逃跑也要力气,刚刚那份蛋炒饭,她没吃好。
花园里人多,一大群悍匪扮成了绅士模样,西装革履,头发油亮,但依然挡不住满目凶光。
她悄悄打量花园四周,实在分不清哪里算是第三个门,她又要怎么跑,阮娇又到底能不能信?
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躁动声,她寻着那声音看去,猛地站了起来——
他们真的把晟非夜带来了。他头上还罩着黑色的布袋子,双手紧紧捆住,有人拉着绳子,有人在他身后推他。
童朝夕太熟悉他了,就算他的脑袋被完全蒙住,就这走路的步子,就这副气势,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和她一样,就算是被人摁在地上用刀比在脖子上,还得当自己是长着尖尖獠牙的野猪的那种人物,死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