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小山面含歉意地对沈冲又说道,“不过,即使咱们能杀掉老佐藤也得用枪了,怕是没有你手刃仇人的机会。”
沈冲闻言却笑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能打死他就行,你真拿我当小孩子?这可不是说书讲三国,万马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你觉得杀他有把握吗?”沈冲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没谱。
杀死老佐藤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因为有了机会反而让一直干脆果敢的他反而心生忐忑。
“如果找到合适的狙杀地点,有七成把握。”霍小山肯定地点点头。
“哦。”沈冲表示知道了,就没再吭声。
七成把握已经很高了。
沈冲上战场和霍小山一样,别看他打鬼子疯,但心里却都明镜似的,一个人再英雄,一个人又能碾几根钉?敌强我弱那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打阵地战战绩好,那是因为知道挖坑,打白刃战战绩好那是有精英挺着,灭敌多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要知道如果诱饵成功,那么追杀过来的日军至少也得有近千人,想在近千人的队伍中干掉那唯一的一名不知道坐车还是骑马护卫重重的最高军官,并且能够安然而退,那难度可想而知。
“好了,叫粪球子领新兵撤了吧。”
这也是霍小山计划中的一部分,在制造出他们这只支战力强悍的小分队就在这里的假象后,马上让所有新兵绕道撤退去蚌埠,由剩下的老兵负责狙杀佐藤,以便杀完脱身。
一片树林中,两名百姓打扮的人正各自趴在树后抑制住砰砰的心跳,死死盯着前方百十米处的公路上,因为那公路上正行进着如一列长蛇般的日军部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最前面是骑兵,然后是骑洋车的日本兵,在往后就是步兵,最后面还有马拉的山炮。
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大头皮鞋踏起地上的灰尘,重机枪小炮随着行进的步伐在肩头震颤,土黄色的军装下是一个个来自东洋的瘟神。
佐藤一雄此时正端坐在一匹高大的东洋马上行进在步兵队列的中间,他四周十几名同样骑着马的日本军官如群星拱卫。
支队是日军的临时编制,人数少则一千多则几千,所以并没有支队长的叫法,身为少将的佐藤一雄正是这个支队的最高指挥官,因此才被称为佐藤支队。
佐藤一雄天生本就一副阴鹫凶狠的面相,此时愈发显得狰狞,更说明他此时心中的恼怒
他的支队渡江以来竟然已先后损失三个中队多人了,这能让他如何不恼?
这三个中队有阵地战中被支那军队打死的,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被当地的土民打死的,而损失最惨重的,还是一个中队竟然被支那的一个强悍的小分队打了个措手不及后给团灭了!
但让他决心他亲自督战的原因还是那个险些丢掉耳朵的伍长带回来的消息,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竟然是那个叫沈冲的孽障,竟然还扬言劈下自己的脑袋!
于公于私,自己必须亲自督战,为帝国的士兵报仇!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佐藤一雄和他的手下都没有注意到在侧方的树林里,那两个百姓打扮年轻人已经退了出去,在避开他们的视线后,驾着着东洋马,向他们队伍的侧前方插去。
他们是正是霍小山派出来探查他们动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