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酒满上。”老赵头但笑不语,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壶。
素娘上前想要动手,被如琳挡了一下。她亲自给斟满了酒。
老赵头美美的饮了一杯才说道,“你可是薛锦之女?”
如琳心头重重一跳,果真是父亲的故人,激动的回道,“正是,不知您是?”
“你父亲是我师兄的关门弟子,他年少的时候我也曾教过他两门学问。只是我生来脾气古怪狂放不羁,后来入了官场,因看不惯官场黑暗,做了得罪上峰的事儿,想开了就辞官归隐了,发誓再不让家人动笔墨入官场。后来妻儿都相继死了,儿媳妇带着孩子改了嫁,就剩我一个糟老头子,整日倒弄些药材以供愉乐。”
“那您是怎么又改了主意?”誓言就这么打破了,如琳很是疑惑。
“你听我接着说,那天我滚下山坡,一时动弹不了,你和你夫君一出现,我就看出你们不是一般身份的人,看你又觉得面善,就频频刁难你们,想试探试探你们,几经刁难,没想到你们还是把我老人家带了回来。你们必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想赖上你们,还是有礼待我,你那夫君,也必然让人查到了我的来历,看我确实孤寡一身,才容留了我。可是赵山长是我的本名,早年我用的是师名赵敬,所以他肯定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到的。他当了如此大官的人,还能有这份善心,不错了。我还能活几年?就想着趁机找个有米有粮的地方养老未尝不好。”
素娘忍不住问道,“您有整治药材的手艺,为什么不靠这个为生呢?”
赵山长又饮了一口,嗤笑了一声,“丢了读书人的气节。”
如琳和素娘都无语了,您老人家从来到现在哪有一点气节可言啊?
他继续说下去,“本来我看你就面善,又听说你姓氏为薛,便想到了你父亲,后来又打探确认了一下,我更安心赖着你了。”
“……那您今天和绍儿他们写字是为了?”
赵山长一听两个小家伙笑了,“你这两个孩子生的真不错,我喜欢。老大今天说想拜我师傅,你说我能答应吗?我是什么辈分的人,他是什么辈分的人?”
如琳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同意的,喜不自胜,“那您老的意思是同意教导绍儿了?”
“同意了,但我有一个条件。”赵山长脸上露出些严肃。
“您但说无妨,只要是能满足的我就答应。”
“你放心,要求很简单,你把你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就挺胖,哦,咚咚,把她一并交给我管教,我就答应教导宁绍,怎么样?”其实对他来说最对他胃口的就是咚咚,聪明又胆大,善良讲义气。宁绍这孩子他也看了,性格上反而不如他妹妹,少了份舒朗豁达,也不知道之前经历过什么。
这……如琳犹豫了。让他教宁绍她一万个愿意,她听母亲提过父亲早年是在国学大师的门下拜读的,有资格教导父亲两门课的师叔实力必然也是超群的。可是,他老人家这幅跳脱顽童样子,咚咚毕竟是个女孩子呀!她现在就够可以的了,再加上这,她以后还能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