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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只喜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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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陆千羊有点遗憾,要是宋大少一直跟宋胖少一个样就好了。

“当然,也不看看宋少是什么人。”秦江生怕前面的宋老板听到,压低声音,“智商值和武力值简直变态。”

神总结啊!

陆千羊一脸深沉,也来了句总结:“所以说嘛,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江不予苟同。

陆千羊解释:“你看江西的狗就知道了,看被我家艺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秦江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了,自从上次见了阮江西家那只受宠这的胖狗之后,秦江还真心觉得自家老板有时候与那只狗有得一拼。

于氏医院,顶楼VIP候诊。

于景致远远走来,许是有些匆忙,还未来得及换下无菌的手术衣,袖口处沾了点点血渍,她取下口罩,似笑非笑:“你们最近来医院很频繁。”

宋辞将阮江西安置在病床上,给她披了件毯子,并未抬头:“换个医生过来。”

宋老板,又恢复那副唯我独尊天王老子的姿态了,一个没伺候好,斩立决!

秦江想了想,悟了,在宋少的人物关系图里,于景致医生的备注是主治医师,自从遇上了阮江西,便改成了‘阮江西不喜欢的人’。秦江顿时有危机感了,要是阮江西不喜欢他这个宋少特助,那他是不是也要失业。

秦江二话不说,抢了经纪人的活,给阮江西倒了杯水,陆千羊摇头鄙视。

于景致取下手套,用医用绷带擦了擦手,动作不疾不徐:“我医了你十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情况,你确定要换医生?”她抬眸,不冷不淡的平铺直叙,“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宋辞眸光一寒,阮江西拉了拉他的手,他立刻偃旗息鼓,阮江西对于景致微微颔首:“有劳了。”

老板娘的决策非常明智,宋老板的病,不适合更换主治医生。秦江很欣慰,完全不理会宋老板的脸色,对于医生解释:“于医生,这次时间提早了将近半个小时,有些反常。”

于景致沉吟了片刻,看着阮江西:“你可以先出去,我需要给他检查一下。”

不待阮江西动作,宋辞一把拽住阮江西的手:“她留下。”

言辞,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似乎这次,宋辞的所有病症全部折射在了阮江西身上。

于景致走近几步,微微俯身,看了看宋辞的手:“手最好不要太用力。”她细细端详,“食指和中指脱节,可能是骨折了,手背上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没事。”抬头,她看宋辞,眸色凝沉,问他,“一直抓着她不疼吗?你真能忍。”

阮江西猛然转眸,似乎要将手抽回,却不敢用力,慌了动作。

宋辞却抓着她的手不愿松开:“我不疼。”语气宠溺得一塌糊涂。

骨节脱落,怎么会不疼,只不过是舍不得放手罢了。想不到宋辞对阮江西竟痴迷到了这般境地。

于景致敛了满眼灰暗的颜色,转头吩咐身后的护士:“让骨科的刘教授过来给宋少接骨,安排头部CT与脑电图检测。”

接骨过程中,宋辞一直紧紧拽着阮江西,明明疼得脸色发白,却一声一声告诉阮江西他不疼,阮江西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看他。

却是陆千羊不忍再看,撇过头去,有点伤感,这样的情深,她只觉得自己心头都在发紧。

宋辞并没有让阮江西一起进心理疗室,大概多半是舍不得她心疼。

于景致已经换了一身白袍,带着无框的眼睛,将检查结果翻开,片刻:“记忆清空提前了近半小时,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抬头看向宋辞,“当时有没有什么不适或者异常。”

“很多很多片段。”宋辞半靠着沙发,有些漫不经心。

“是什么?”

他抬眸,灯光暖了眸中一汪黑沉:“阮江西。”

似乎,只要念及阮江西,便能褪去宋辞一身的冷傲,如此温柔。

于景致抿了抿唇,提起笔,写了几句,又问:“还有呢?”

“只有她。”宋辞撑着头,敛下眼睑,睫毛打下一层暗影,柔和了侧脸的冷硬,“所有片段都是她,她说的话,她的脸,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于景致的笔顿住,许久,写到:三天记忆清空,十年无一例外,独阮江西存了记忆。

“如何?”宋辞问。

以前,他并不关心他的病情,如此询问倒是第一次。于景致似笑:“你都支开阮江西了,不就是预计到不容乐观吗?”将检测报告又往后翻了几页,语速不急不缓,“神经元联系弱化,记忆整合功能在下降,人格意识不强,唯独,”

话,突然顿住,于景致的笔掉落在地。

宋辞抬眼:“唯独什么?”

沉默之后,于景致声音有些紧涩:“控制情感的中枢神经元突触在增多。”

“我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你只要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

不过是阮江西大获全胜。

于景致收了所有笑意,眼底一片冷沉的黑色:“记忆时间缩短,可能变成两天,一天,甚至瞬时记忆,环境感知与本能意识也会下降,逐渐被情感意识主导,也就是说,”微微停顿,语速很慢,“阮江西也许在弱化你的记忆、人格意识,甚至是本能感知。”

显而易见,阮江西正在主宰宋辞,包括他的感情,他的意识,他所有的本能反应。要怎样强烈的情感,才会这样独占鳌头,弱化了宋辞所有的感知。

话句话说,阮江西,成了宋辞最大的病症。如此病症,精神史上,前所未见。

“你说的是也许。”

语气,轻描淡写,好似置若罔闻,也许作为阮江西的俘虏,宋辞似乎并不介意。

于景致放下手下的检测报告,撑了撑眼镜:“医学史上并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子,不能完全否定我做的这些假设。”

宋辞沉吟,未语。

于景致起身,走到沙发前:“你的治疗若继续停止的话,情况很有可能会变得更糟,你必须立刻接受治疗。”她权衡之后,“我会尽量采用副作用小的物理疗法。”

“我拒绝。”

只回了三个字,不由分说的强硬,宋辞起身就走。

他啊,必定是舍不得拿阮江西冒险,所以才容忍任何不可控的变数。

宋辞简直是在豪赌,为了不输掉阮江西。

于景致喊住他,终于还是没有办法维持她的无动于衷,所有急切的情绪全部摆在脸上:“我没有危言耸听,阮江西是个太大的变数,如果这样放任下去,如果没有任何治疗措施,我不敢保证以后还会存在你的独立人格。”嗓音艰涩又紧绷,“宋辞,你的病,赌不起。”

“赌不赌得起,你说了不算。”

是啊,除了阮江西,还有谁能左右宋辞呢?

于景致有些无力:“宋辞,你终究是个患者。”

“我是患者,所以,不要对我存任何私心,我不接受。”宋辞没有回头,话语如此冷漠,毫无半点温存。

他啊,分明清楚她的所有心思,却这样视而不见。于景致猜想,大概,宋辞将满腹的温柔耗尽给了阮江西,所以对旁的人这样无情无义。

遇上这样的宋辞,大概是她的劫数。

诊疗室外面,长长的走廊,阮江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垂着头,手指有些不安地动着。

秦江轻咳一声:“宋少。”

阮江西猛地抬头,散了眉间所有阴郁,她喊:“宋辞。”

宋辞俯身,蹲在她前面,仰头看她:“累不累?”

阮江西摇摇头:“不打算告诉我吗?”唇,抿得很紧,有些泛白,“我很担心。”

宋辞拂了拂她的脸:“我没事,不用担心。”

阮江西抓着他的手腕,避开他受伤的手指,目不转睛痴着宋辞的眼:“那你告诉我,你很好。”语气,有些孩子气得偏执。

宋辞握着她有些凉的手,亲了亲:“不准胡思乱想。”声音柔软,似蛊惑,偏偏,却不看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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