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静静地待了会儿,郑绣的发梢都干得差不多了,才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你有心事?”
薛劭顿了顿,才艰难地开口道:“今日……岳父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爹和我说了大半天的话,说的可多了去了。”
薛直心里直打鼓,生怕郑绣说什么准备离开的话,“就是、就是……”
看他这样,郑绣也不忍心逗他了,道:“我跟爹说了,在这里过得挺好。你待我好,日子也十分顺心,没有委屈,也没有后悔。”
那就是没有想走的意思了?薛直面上一喜,“真的?”
郑绣歪过头扬了杨眉,“这还有假?”
薛直一把把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太好了阿绣,真的太好了。”
郑绣便由他抱着,薛直又凑过头,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两口。
这是一个不带□□的亲吻,温柔,甜美。
郑绣闭上眼,也轻轻回吻了他。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了,便说起了话。
薛直道:“岳父可有说何事准备重回仕途?”
郑绣道:“爹没提这个,我就没问。不过今天二月的春闱是错过了,就算再考也得等上三年吧。”
“这倒不用,我听到消息,皇上也有意在明后年开设恩科。也不用等上三年。”
郑绣对朝中事是一窍不通的,不过也就是随耳一听,反正她相信她爹心中有数的。
“那你生辰准备怎么过?”
郑绣轻轻笑了笑,“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不用安排什么。”
薛直哪里肯,这是郑绣跟他成婚后过的第一个生辰,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
同样,这夜睡不着的还有郑仁。
他怕郑誉初到京城不习惯后,守着郑誉睡着了,他才从他屋里出来。
外头月色皎洁,院中有一片葡萄架。
他在葡萄架坐下了,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女儿要在庆国公府留下,那么他当爹的,自然要给她提供一个无忧的环境,不能再教人看扁了她。
仕途艰险,不过尔尔,他为了女儿再走一番又何妨。
郑誉第二天一早醒了,就吵着要去庆国公府。
不过对着他爹,他也不敢闹得太出格,只是嘴里反复嘀咕。
郑仁昨夜深思熟虑后,准备这几天出门拜访一番曾经的旧友,出门前叮嘱他说:“等爹中午前回来再说,你在家乖一些。”
郑誉噘着嘴,不大乐意地送了他爹出门。
好在没多久,庆国公府的马车就来了。
他在这里闹着,薛劭自然也在家里闹着。郑绣也想见郑誉,所以一大早地就准备好了马车。薛劭还特地跟着马车去了,把郑誉接了过来。
两个孩子手牵手进了庆国公府,刚准备往浩夜堂去。
薛勉却忽然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大喊道:“薛劭,你今日为什么不去上课?”
他跟薛劭书房就紧挨着,薛劭没来,他的书房就空着了,也没有读书声传出来,薛勉一打听,他居然没来上课,当下就不干了。打听了他出门去了,便在门口的影壁旁等着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