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就没眼看了。拿了帕子擦了手,只觉得还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腥气,又有点像84消毒液。
她把帕子团了团,扔到了角落里。
手上的东西也干了,掌心的皮肤变得干绷起来。
这个样子让她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她只好走出了内室,喊了守在外间的茗慧打盆水到净房去。
两人在床上帷幔里头闹得并不过分,外间的茗慧什么也没听到,也没多想,很快就去小厨房的灶上打了热水来。
水端了来,郑绣就让茗慧出去了,然后用胰子仔仔细细地洗了两便手,顺便还把帕子给搓洗了。确定手上和帕子上都没味道了,她把帕子就晾在了净房里,端着水盆出去了。
茗慧看她亲自出来倒水,忙道:“外头凉的很,太太让我来吧。”
郑绣已经走到了门外,把水直接倒在了外头地上,才把盆给了茗慧。
“太太快回去吧,别着凉了。”茗慧只急着把她往屋里赶,依旧没有多想。
郑绣回到内室,薛直已经抱着被子睡得又打起了鼾。
郑绣想了想白天听到的谢旖的话,想到他方才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拿过自己的枕头,睡到了床的另一头。
这一夜郑绣都没怎么睡着,时不时气起来就踹薛直两脚。
薛直浑然不觉,一夜好睡。
翌日清晨,郑绣先起了身,洗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脖颈间有好几个明显的紫色印记。还好发现的早,几个丫鬟还没留意到,她就选了件团花的立领褙子给换上了。
她前一天答应老太太要过去小佛堂,加上也不知道这天早上怎么面对薛直,干脆也不用朝食了,早早就躲了过去。
薛直是被薛劭喊醒的。
这几天每天早上他都带着薛劭和薛勉打拳,薛劭起来后找了一圈没看到他娘,就去床上喊他爹了。
薛直还在云里雾里做梦,下一秒就被自家的熊孩子猛然一身喊黑喊醒了。
“爹,你还让我不要睡懒觉,今天怎么自己赖床不起来啊?”薛劭喊醒了他,坐在床沿上不满地嘟囔道。
薛直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道:“爹昨天喝酒了,有些头疼。”
薛劭乖乖地‘哦’了一声,又问他:“那我娘呢?”
“你娘她……”说着话,薛直也回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荒唐事儿,他不由老脸一红,不太自然地道:“对啊,你娘她人呢?”
郑绣带了茗慧出去,屋里服侍的就是粉葛和白术。
粉葛道:“太太一早就去小佛堂了,交代奴婢告诉二爷和二少爷先用朝食,不用等她。”
薛直点了点头,又有些尴尬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换衣裳。”
粉葛和白术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薛直又看了一眼薛劭,示意他也出去。
薛劭却没动,怒着嘴道:“爹你哪里我没看过啊,换个衣服还躲躲藏藏的干什么?”说着就去扒薛直盖在腰际往下的被子,“你快起来嘛,别赖床了。”他以为这是他爹想借故赖床呢。
结果这一扒开,薛劭就大呼小叫道:“爹,你睡觉怎么不穿裤子啊!”
薛直赶紧把被子拉回来盖上,轻咳一声,尽量镇定地道:“爹晚上喝多了酒,发了汗觉得热,就脱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