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与苏琬匆忙出了苏府的大门,仆人解下将马匹套在马车上的缰绳,正要将马匹拉入马棚之中。
刚回过头,马匹的缰绳已被苏玦一手夺过。
仆人愣了一下,方才看清是谁:“……大公子?”
“琬琬,待会你就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看便好。”苏珩语速飞快地交代了一句,便已翻身上马。
苏琬也跟着他上了另一匹马,听到他迫切的语气,下意识道:“可是,大哥……”
但她的声音立刻被马蹄奔跑的声音淹没。
尘土飞扬,管理马棚的仆人方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几步:“大公子?琬姑娘?!”
苏琬跟随在苏玦策马在街道上飞驰。
两人赶至闲月街时,却发现街道的入口的地方堵满了人,恰好是通往香雪楼的那片位置,被围得泄水不通,乱哄哄的一片。
苏玦和苏琬对望了一眼,不得不在入口的地方下了马,挤入了人群之中。
以往寻欢作乐的地方此时却是哭喊声和尖叫声一片,香雪楼内正是一片恐慌,宾客和楼内的姑娘正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驱赶出来。
香雪楼内外戒备森严,那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也被驱散。此地已被一批官兵重重包围,一名领头模样的官兵下令道:“有人报案说此处窝藏朝廷钦犯,香雪楼内的人,不论什么身份,一律不得离开!”
围观的百姓闻言,都化作鸟散,不敢再停留在此地。
香雪楼的前方,立刻空出一大片的位置。
苏琬停下脚步,方才看清香雪楼门前的景象。
不久前将程明之强行带进花楼的那几位纨绔公子,被不知什么人揍得鼻肿脸青,此时被官兵们捆成一团,背靠背围城了一圈。
路过的百姓对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几个人……”
“没错,就是他们……”
苏琬也无心听那些百姓的议论,她左顾右盼,人群中却唯独不见程明之或是苏玦的身影。
“二哥……”
她在周围来回走动,心急如焚地在人群中寻找苏玦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他。
难道二哥还在香雪楼中?
苏琬在官兵戒严的几步之外停了下来,着急地往门里头望了进去,陆续有人被搜查的官兵驱逐出来。
这时,从香雪楼内走出一名官兵,对领头禀告道:“大人,香雪楼内的人,已尽数被驱赶出来,属下已经搜查了每一处角落与暗格,并未见到柳氏女的踪影。”
领头皱眉问道:“香雪楼可有少了什么人?”
官兵道:“香雪楼的姑娘的确少了一人,正是那名叫锦灵的花魁。”
“立刻命人将那花魁的画像画下,贴在城中的通缉栏上!”
“是!”
又有一名官兵上前,指着那几名被捆成肉粽的纨绔弟子请示道:“大人,那这几人……”
领头大手一挥,不假思索道:“带走!”
“是!”
几名官兵立刻应声上前,将捆成一团的纨绔弟子提了起来。
那黄公子似是从混混沌沌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拼命挣扎,大声嚷嚷道:“你们敢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工部侍郎黄永尹,你们敢胆这般对我,我爹可不会放过你们!”
官兵领头冷笑一声,道:“工部侍郎?恐怕明天就不是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窝藏朝廷要犯,可是重罪;通敌叛国,更是罪加一等,这可是要杀头和诛连九族的大罪!”
黄公子等人顿时慌了起来:“什、什么要犯?什么通敌叛国?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与好友们到花楼喝几杯花酒,怎么就成了窝藏朝廷要犯和通敌叛国?”
“呵,这香雪楼的什么锦灵姑娘,就是不日前从流放之地逃跑的柳氏罪人!”领头拿出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往几人面前一挥,厉声道,“你们不但帮助她隐姓埋名匿藏在香雪楼,还私下与她勾结,协助她与夷族奸细通风报信。这些都是你们与她互通消息的信件,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几名纨绔弟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脸色血色顿失:“冤枉!我们是冤枉的啊!什么朝廷要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都带回去好好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