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就是黄忠那荆南老匹夫不成?
蒋奇的胸中,陡然间燃起最后一股愤怒的烈火,心道原来就是你个无名老卒,害得老子屡攻不破,直到被颜良的骑兵杀到。
“我蒋奇今日就算是要败,也要先斩了你这老卒的人头做垫背!”
愤怒之下的蒋奇,更所无惧,暴喝一声迎着黄忠杀去。
一黄一黑,两骑穿过漫天的血雨与尘雾,转眼间呼啸而至。
两柄大刀,各挟着生平之力,破空而至。
吭~~
一声猎猎的金属激鸣,迸射的星火直刺人眼眸。
一击之下,蒋奇只觉一股无穷的大力灌入身体。如沾水的鞭子般抽得他五腑欲裂,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
“这老匹夫的刀法,竟然强悍如此,我竟轻……”
蒋奇欲待震惊之时,却已来不及,一刀交手的黄忠,连气息都未曾有一丝不畅,错马而过时。反手一刀又如电光扇扫而出。
第二刀,如电而至。
蒋奇气血翻滚,思维反应迟钝瞬间,而就在这瞬息之间,那战刀已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当胸而至。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
四面飞喷的鲜血中,蒋奇的上半身子跟下半身分了家。拦腰起的半截身体飞上半空,重重的跌落于地。
区区两刀。河北大将蒋奇既被斩杀于地。
黄忠驻马横刀。巍巍而立,刀锋尚在滴血,那苍老的身躯,巍巍如铁塔一般,直令左右敌卒如见魔鬼一般。
黄忠傲然而立,享受着敌人的畏惧,一股深藏心底的自信油然而生。
今日。乃是黄汉升扬名天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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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营之北,三里。
颜良跃马踏上那座小山坡。勒马横刀,刀锋似的眼眸极目远望。
但见黄忠营通往昆阳的道路上。数千袁军正匆匆忙忙的奔跑着,急急的想撤往昆阳城。
再往东面看去,却见尘雾如沙暴一般,笼罩着黄忠营以东之地,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隔着数里地都清晰可闻。
颜良暗吐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看来玲绮已是袭了蒋奇之后,这眭元进正忙着逃回昆阳,他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会被咱们半路截住。”
山坡下,那一面东倒西歪的袁家旗帜,正匆匆忙忙的从眼前而过。
以吕玲绮抄袭蒋奇,而颜良自将骑兵,截杀眭元进,此正田丰所献一石二鸟之计。
只消将眭元进的兵马截杀在城外,纵使这昆阳城打造得再坚固,已是无兵再守,又如何能抵挡颜良无数大军的围攻。
颜良那英武的脸上,傲然的雄风在涌动。
而身边的马云禄,又何尝不是热血沸腾,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嗜杀之意。
自宛城一战为颜良所擒,转眼过去了这么久,马云禄已许久未再尝征战沙场的滋味,即使那一次颜良征柴桑,她曾跟随前去,也不过是旁观而已,未曾亲身参战。
身为西凉人的她,仿佛身体中有种与生俱来的好战因子,久未曾杀戮的她,此刻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夫君,就让云禄为你杀尽这班敌军吧。”马云禄激动的请战。
颜良本不是不欲让她上战场,但看她一脸渴求的样子,便改变了主意。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的这位妾室,同样是武艺卓绝的战将,她的武艺和挥军征杀之能,绝不逊于当世一流的武将。
此等天生好战的女人,若是久不让她上阵杀敌,只怕就会如那无水的鲜花一样,在压抑中凋谢枯萎。
念及于此,颜良便哈哈一笑,豪然道:“好,眼前这些敌兵就交给夫人,本将就在此欣赏夫人的表演。”
“多谢夫君~~”
马云禄狂喜之极,勒马转身之际,那久违的杀意已猎猎而生。
“颜家军的健儿们,为我们的主公,杀尽敌贼——”
马云禄一声清啸,纵马拖枪,便如一道白色的流虹,俯冲而下。
身后,那数千铁骑之士,轰然而动,借着山坡的俯势,如崩决的泥石流一般,拦腰向着匆匆而退的袁军杀奔而去。
此时,大道之上,眭元进尚在策马狂奔中。
眼见昆阳城越来越近,眭元进脸上的慌意渐消,沉稳与放松重写脸上。
“不想颜良这狗贼如此奸滑,竟派骑兵袭了蒋将军之后,还好我撤兵及时,只要我退回昆阳,据城坚守,纵然颜良这叛贼杀败了蒋将军,也休想撼动我昆阳……”
心中正自寻思的眭元进,猛然间为天崩地裂的震动声惊醒,急向侧面望去,但见无数的骑兵,如神兵天降一般,正如狂风暴雨般向着自己杀奔而至。
眭元进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骇然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