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平却摇头,道:“这一辈子,我抱你的机会太少了,我不会再放你的。”最后他竟然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指着其中一个开放的梅花树,道:“若梅,你的名字之中有梅,所以这一生,我格外喜欢梅花,因为仿若看到你一样,就像是我这一辈子,爱惨了你。”
杜若梅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平,这一辈子,我十分荣幸能够从幽冥宫出来,虽然十分艰险,可是终究还是能够遇见你,算算时日,我们在一起其实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九十天,却是我一生的所有!”
麦香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这位夫人虽然很少交涉过,但是她看得出来,夫人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在刘府不可以给死去的家人烧纸钱,可是夫人看见了,却没有怪她,而是也跟着一起少,对着麦香说道:“女儿孝敬娘亲,怎么可以这么偷偷摸摸的,放心,你这么孝顺,你娘亲一定走的十分安心。”虽然只有这一件事情,可以也已经足够让麦香了解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是真心的替夫人难过。
“小姐,让夫人回屋吧,夫人看样子十分疲惫了。”凝香声音哽咽着说着。
苏若涵摇头,示意她们先行离开吧,可是麦香还是十分担心小姐,但是也不愿意忤逆她的意思,于是还是转身离开了。苏若涵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不愿意离开,她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再也不愿意让这份分离再次发生了。
“一平,我谢谢你,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次程还有你陪伴,我很知足了。”
“若梅,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岁月把我们分开的太久了,我不愿意,再也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了。”刘一平这么说着,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却感觉她的双手已经冰冷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的手,就这么暖着,虽然再也暖不起来了。
杜若涵笑着:“傻瓜,说什么呢?我去的地方,你恐怕去不了,不过,我会在下面一直保护你的。”她唇边溢出一抹笑容。
“这一生,等候成为我这么久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可是最终能把你盼回来,却是我今生今世最快活的事情了。”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淡淡道:“若梅,要是来世,我们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我出门农作,你在家织布,我们一生一世,平平凡凡。”
整个梅花林之中,仿佛感受到两个人如此悲哀的情感一般,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却吹落了树上的梅花,也有少许落在了杜若梅的身上,肩上,发丝上,可是她却闭着眼睛,静静的嗅着梅花的香气,道:“我如今,已经美貌不再了,这样的容貌,你还不愿意嫌弃我吗?”
刘一平却单单一笑,道:“因为,我记得你最美丽的时候,只要一眼,只要一瞬,我变永生难忘。”温暖的阳光却仿佛再也没有带来一丝的温暖,只是把周边照的格外刺眼,有些闪耀,看到的一切都仿佛不真实一般,刘一平伸手把一旁的狐逑往她身上盖了盖,道:“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没有变过,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到哪里,哪怕是下辈子,我也会一眼认出你,因为刻骨铭心!”杜若梅紧紧握住了刘一平的的手,笑道:“一平,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好幸福。”她说完,微微笑了笑,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格外的幸福,她放在刘一平手背上的手却没有了力度,悄然滑落……!。
又一阵风吹过,吹散落了如同沁血了一样的梅花,散落在杜若梅和刘一平的身上,刘一平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刘一平悲痛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他仰头悲愤着:“若梅,等等我,不要走的太快!我已经等候了一辈子了,难道你还要忍心,让我追不上你吗?”他把头依靠在杜若梅的头旁边,只是那一双再一次紧紧握住,仿佛任何一切都没有办法把他们分开了,“若梅,你若是困了,就睡吧,有我陪着你呢……”眼泪从刘一平的眼角流出,那一双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刘一平这个时候转头看向苏若涵,他在笑,十分满足的笑,静悄悄的,仿佛只有风的声音一样,宁静的时刻一直萦绕在这偌大的庭院之中。
苏若涵却依靠在亭廊的木桩上,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朝着父亲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怪他的,刘一平却笑着,朝着苏若涵点头,之后,他便慢慢闭上眼睛,头无力的歪向了一旁。
苏若涵悲愤的哭了出来,偌大的梅林仿佛也跟着感动着,都纷纷落下梅花的花瓣,梅花林下面却落满了一身的梅花花瓣,格外的触目惊心!
苏若涵悲痛的哭着,她无力的身子慢慢滑落下来,最终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中,她看着不远处已经魂归黄泉的父亲和娘亲,其实父亲服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若是娘亲死了,恐怕父亲会没有办法忍受得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决定,既然要走,何不一起走!
麦香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颤抖的伸手去搀扶苏若涵,可是她依旧无法扶起她,最后她蹲在她的面前,道:“老爷和夫人走的很安详,小姐……小姐……”她再也说不下去了,也悲伤的哭了起来。
三日前刘一正问询赶回来的时候,却看看这样的一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前不久,他去周边的村庄施药去了,所以耽误了一些行程,直到三日前,他才收到了刘一平的书信,可是他连夜赶路,丝毫不敢休息片刻,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他跪在雪地之中,嘶声裂肺的喊道:“一平!”
声音穿透力,震飞了停留在树叉上的飞鸟,扑啦啦的煽动着翅膀离开了。
苏若涵泪眼迷蒙的看向跪在雪地之中的伯伯,这世界上,只有他才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了,她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道:“叔伯。”
刘一正抬头,却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泪眼迷蒙的看向她,道:“清秋,放心,叔伯会照顾好你的。”
苏若涵却别过脸去,最终淡淡说道:“叔伯,刘府的事情一切还需要叔伯主持大局,清秋……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要干什么去?”
“父母虽然离世了,可是他们走的蹊跷,这一切,都是拜许秋水所致!我不会让她好过的。”苏若涵看得出来叔伯要阻止她,可是她却率先道:“身为女儿,我难道不应该为了他们讨个公道吗?那样的话,我还配为人吗!”
刘府丧礼期间,芙蓉镇的百姓都闻讯而来,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