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本就心里发虚,跟着进了屋子,却见到青鸾正伏在书案前练字,而夏至则立在一旁磨墨。这种情况谷雨不好上去打扰,只好站在一边等候。
屋子里很静,青鸾和夏至一个写字一个磨墨似乎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可是这种安静却给谷雨的心里造成了压迫感。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谷雨的腿都站僵了,青鸾才将笔搁了,直了身子。
谷雨忙撑出一个笑容,端了清水上去伺候青鸾净手。青鸾没有拒绝她的伺候,谷雨心中一喜,又问道:“姑娘,您让晓雪找奴婢来有何事?”
青鸾不答话,抹干净手之后,方才坐了下来,夏至上了一盏清茶,又从内间拿出一个红木的小方盒。
看着夏至如此,谷雨的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只不过在青鸾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
青鸾接过夏至手中的盒子,方才抬头问:“你知道这里头装的什么吗?”
谷雨瞧了一眼,讷讷的摇了摇头,心里却猜不透青鸾这是要做什么。
青鸾嘴角微微翘来了翘,打开了那红木盒子,里头是几张有些发黄的纸张。
“这里面装的是你们一家子的身契。”青鸾的红唇微张,吐出了几个字,“谷雨,你可知你的身契还有你的家人的身契都是在我的手里?或者你以为二婶婶的银子是香的,所以为了银子可以什么都不顾。还是你打量着我年纪小,所以打量着可以两头讨好,就算把我买了,我也未必会知道?”
青鸾的语气很轻柔,可是这种轻柔在谷雨的耳里更像是一种催命符,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姑娘都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姑娘都知道了。
“二婶婶许了你什么好处啊,让你可以连主子都不认,夏至,明个儿让人寻了人牙子来,把这一家子远远的发卖了,背主的东西我可不要。”青鸾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噗通”一声,却是谷雨跪地的声音。
“姑娘,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道您听了何人的话才疑心奴婢的,可是奴婢被夫人挑选了进了这个院子伺候姑娘就一直尽心尽力的,还请姑娘明鉴。”谷雨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青,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卖身契竟然是掌握在青鸾的手上。当初李氏找上她的时候除了利诱还有威逼。
李氏毕竟已经掌握了威远侯府的内院,而青鸾只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幼童,她以为真如李氏所说的那样只要她愿意就可以找到错处发卖了她,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李氏根本就没有他们一家子的卖身契。
“是吗?”青鸾见谷雨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抵赖,眼底的笑意更加盛了,“那么这些是什么?”说这将两小包东西扔到了谷雨跟前。
谷雨定睛一看,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那两包东西,一包便是之前李氏找人给她的,让她在赏菊宴下在青鸾的吃食里的迷药,而另一包则是下在夏至饭食里的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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