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姜、芥姜,都一箩筐芥姜了,你还是想不起来下一句。”贾赦皱着眉头道。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坐在贾赦膝上的贾迎春接口道。
“对,对,对,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鳞潜羽翔!”贾琏连忙接上了。
贾赦惊奇的把贾迎春抱起来,和他的视线齐平,惊喜道:“迎春,你听得懂吗?你怎么记住的?你娘教你了吗?”
“我当然知道啦,这么简单,还用娘教吗?海水是咸的,就像汤一样,汤就是咸的;鱼儿是在水里游的,鸟儿是在天上飞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还需要写成书吗?写书的人真是太无聊啦!”贾迎春童言童语道。
“噗呲”一声贾赦笑出声来,道:“好你个小家伙儿,你知道什么叫无聊吗?”
“爹真笨,连无聊都不知道,娘说了,不我都懂的东西写成书,就是无聊!”
贾赦听着女儿斩钉截铁的评价,哭笑不得,只能先和贾琏说,“今日的课就先到这里吧,你娘该来叫吃饭了。”
被解放的贾琏松了一口气,跟着贾赦一起往饭厅走去。
到了饭桌上,贾赦把今天发生在书房的趣事讲给万氏听。自从他们一家独立出来,住在庙里守孝,贾赦就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反而觉得一家人有说有笑,不让人伺候,自己夹菜,更舒服自在呢。
“要我说,这就是恩侯你的不是了。琏儿才多大年纪,他是见过鱼潜还是见过羽翔,府里的鸟雀都是关在笼子里的,池子里好不容易养两条锦鲤,祖母在时,也是不许琏儿去看的,恐下人不尽心,掉落了池塘,瑚儿不就是……”万氏一时没有注意,说到了早夭的贾瑚,抱歉道:“对不住,是我说话没分寸。”
贾赦拍了拍万氏的手,道:“不妨事,都过去了,你瞧琏儿,他恐怕都往了他还有一个哥哥呢,瑚儿去的时候,他才刚出生呢,迎春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那我日后慢慢讲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还有一个大哥哥。”万氏安慰道。
“好了,怎么说到这儿来了,不是说鱼潜羽翔呢吗?”贾赦主动笑开道。
“嗯,琏儿没见过,自然想象不出,不若,你明日把琏儿带着这家庙附近的低山矮丘上走走,也让他认认俗物?”
“说的有道理,我明日带琏儿去。”贾赦点头,“只是迎春为何知道?难不成我还生了一个聪明绝顶的闺女?”
“什么聪明,是我和她讲过,她一个两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深浅,死记硬背罢了。”万氏笑着道。
自此,贾赦经常领着贾琏到处转悠,贾迎春也被抱着放过几回风。他们父子一行若是让熟人碰见,就说登高追故人,寄托哀思,也让他们糊弄过去了。
悠闲平静的守孝日子快速划过,一家四口的感情越来越深,本来贾琏和贾迎春作为曾孙的孝期就短,只是两个小孩儿出孝之后,依旧陪父母住在家庙。万氏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单独住在荣府府,贾瑚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越接近出孝,贾赦就越是紧张,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满府的人。不过很快,他就迎来了解决问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