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
开始,曾让还饶有兴致的讲的那个唾沫飞扬,兴致盎然。可一转眼,发现曾一阳又是打哈气,又是流眼泪,坐没坐像,站没站样。心中顿时窝了一把火,二十岁的大孩子,和两岁多的小孩子置气,这其中的滋味只能曾让自己体会。
本想着摔书而去,外带着用戒尺给曾一阳长点记性。
“传书明理,传书明理。”曾让一遍遍的在心里喊着,硬是强把胸口的怒火压了下去。为了让儿子明白勤奋的道理,他胸口憋得慌,最后几句话,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哼出来的。
“爸爸,你牙疼吗?”曾一阳不理解的看着曾让。
“没有。”曾让心中一暖,毕竟是亲儿子,才两岁,都知道关心老子,没白养。曾让不禁感叹着。
对于,曾一阳来说,什么孟母三迁,黄香替父温被,这种传了千年的故事,他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所以听的是兴趣索然,直等到曾让讲完,才眼睛放亮,预示着玩的时间又到了。
前辈子没有在童年玩过的项目,这辈子一定要补过来,曾一阳今天的项目就是捅老鼠洞。
费力的爬上家里唯一的那张太师椅,‘咯吱’声骤然而起,熟练的从桌子的笔筒里拿出了一只细杆毛笔,让人心惊胆战的跳下椅子,呼天喊地的笑着朝屋外跑去。
一时间,曾让被曾一阳的灿烂给感染了,父子之间的这种天性的相同,在此刻被无限制的扩大了。跟着曾一阳的脚步,发现儿子正趴在厨房的墙角边,用笔杆捅这一个小洞,还肆无忌惮的大笑着说:“哈哈——,这回逃不了了吧!投降吧!”
“儿子告诉爸爸,你在干嘛?”曾让好奇的问。
曾一阳很认真的说:“这个小洞里住着一家很不欢迎的房客,我正在赶他们出来。”
曾让有点傻眼,儿子的话根本不就是两岁的孩子该说的,像是个大人似的,但他做的确实是两岁孩子喜欢做的事情,逗‘耗子’完。
“好玩吗?”曾让艰难的问。
曾一阳点头说:“嗯,欺负他们,很有成就感,但是不好玩。”
显然他没玩过。这让曾一阳心里很是得意,今天的安排很有特色,不是每个有理想的两岁儿童都会玩逗耗子的游戏。
像曾让,出生于江南世家,不过早在他父亲这一辈的时候,家道中落,已经是一贫如洗了。多是靠亲戚接济,才勉强度日。靠着放弃所有的玩乐,才让他能够一直以优异的成绩,拿到政府的助学金,才完成了他的学业。
突然,曾让想起来,曾一阳手中的笔好像是他最好的一支毛笔,好友瞿秋白,在去年曾一阳满月,送给他的贺礼。一支‘长锋狼嚎写卷’,是他准备给曾一阳启蒙读书的礼物。
“这支笔是你将来读书写字用的,你就用他学写小字,还有一支大笔用来写大字的,反正早晚都是你的,现在用来玩也一样。”曾让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啥这支笔是给我的?”曾一阳大愕,他本想让他父亲难受难受,谁让他破坏自己美好童年的。
曾让点头默认,也没心情玩了,看着手里黑不溜秋的毛笔,曾一阳悔恨的到水缸边,把笔杆和笔尖都仔仔细细的洗了干净。最后还是让他父亲郁闷了一把,因为水缸的水用来做饭的,都是曾让提来的,这不,曾让只好拿起水桶,去井台边打水去了。
“原来他是故意的?”曾让才明白曾一阳的行为都是为了表示对他的不满,哪里想得到曾一阳的报复心这么强烈。
“明天我一定不放过他。”曾让临睡前,揉着酸痛的后腰,愤恨的说。
妻子陆静莞尔笑道:“你们这对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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