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母后别笑话,三弟闯了祸,祖父打折了他一条腿,今后怕是走不出府了!”沈梓姝简明扼要的说了遍当时的情形,只字未提坊间传言。
皇后渐渐冷了脸,见她故作而言他道些有用没用的寒了心,“本宫累了,下次你再来和我细说吧!”让人赏了沈梓姝一个玉佩,算安慰沈三少。
沈梓姝自知在皇后那儿讨了嫌,离开时多次欲言又止,最终悻悻离去。
“她走了?”寝宫里,皇后扶额问道。
“走了,老奴瞧着太子妃神色怕是想找您出主意的!”嬷嬷上前,轻轻揉着皇后的肩,叹了口气,“太子妃毕竟年幼,许多事还要娘娘您提点!”
“哼,她哪需要我提点?你听她说的那些场面话?罢了,只要西宫那位没出手本宫也懒得插手,不然还说本宫跟晚辈过不去!”
在沈梓姝进宫前她就查清了,散播传闻的人是一地痞混混,他交代收了陆公府一管事的银子,对方要求他到处嚷嚷的。
皇后不介意太子府后宅争斗,她挺喜欢沈梓姝便想提点一二,谁知她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沈梓姝又回了趟沈公府,在书房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出来时眉头舒展不少。
听山楂打听回来的消息,俞璟辞抿唇不语,见山楂还站着,一脸期待,她挥了挥手,“找夏苏要赏吧!”
前两日,夏苏折腾出新的吃食,不仅她,连带着几个丫鬟嘴都馋了。
还没收到岭南的回信,俞璟辞有些无奈,宋氏的病也不知怎么样了,左想右想朝外道“山楂,叫人备轿!”
见有人走进来,她转去屏风拿披肩,“派人和太子妃说声我有事要回俞公府一趟!”
等了半晌没听见来人说话,她望过去,不料时肖珂缮,“殿下怎的来了?”
“母后说冬日提不起精神,恰逢长乐和小皇帝堆了雪人,想在宫里办个宴会热闹热闹!”肖珂缮似没见她要外出似的,“你要出去?”
被他一问俞璟辞不知怎么答了,摇了摇头,“不了,殿下可有什么想去的地儿?”
围了披肩若不出门说不过去。
“爱妃一问倒还真有一地!”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俞璟辞跟在他身后,漫天飞舞的雪花零星的飘落在她胸前,肖珂缮回头一瞧,俞璟辞正轻轻拍着雪,他上前接过山楂手里的伞,询问,“雪大,不若坐轿子吧?”
“不碍事!”俞璟辞顿住步子,她对肖珂缮为他撑伞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想把竹叶伞拿过来,伸出去的手被他反手握住,“我来,不坐轿子咱就慢慢走着去吧!”
俞璟辞点头,两人并排往一条巷子去,积雪打在伞顶,肖珂缮不时转动伞柄,雪以伞为轴四处飞扬,甚是好看。
俞璟辞没想到肖珂缮带她来百草堂,破旧的陈木门往里一开,浓浓的春意席卷而来,后边的山楂呼出了声,“呀?”
外边大雪漫天,院子里怎么不见一点白?湿哒哒的更像下了场雨?
开门的小童见过俞璟辞一次,对萧珂缮更熟,慢悠悠想他们解释,“植株要长在温度高些的地里,师傅便在地里挖了坑,烧了炭,地是热的,雪自然就会融化!”
俞璟辞见着院里果真有大大小小的坑,百草堂的师傅见解独特,这种法子俞璟辞在书里见过,她不怎么信,今日一瞧,却是不得不信了。
越往里,眼前的景色就越繁多,鲜艳的牡丹灿烂挂在枝头,一品兰也开了,她对这个师傅充满了好奇,等见着师傅,竟是名书生意气的男子,眼眸流转浓浓的书卷味,和养花之人相差许多。
萧珂缮仿佛知道她心中疑惑,解释,“他本是一名夫子,是我请他来京城的!”
俞璟辞想起来了,起身盈盈一拜,“夫子有礼了!”
当初萧珂缮出京偶遇一位才华横溢的夫子想必就是眼前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