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若发现耳环少了一只定会来找,看到她们就糟了,郑霜不明就里的被拉出去好远,推搡两人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动了,你两遇着谁了吓得胆儿都破了?”
贺沁欢脸色苍白,俞璟辞也好不到那儿去,三人一路来都未曾看到宫女太监,此时听着不远处宫女说话声总算能喘口气了,晓郑霜藏不住事儿,俞璟辞想了个措辞,“我们跑到人家的地儿坐了会,宫里最不凡的就是贵人,你睡着后我仔细打量过那毯子,分明就是贵人之物,我看啊,是哪位太监宫女偷出来想拿去卖的!”担心郑霜把话说出去,又补充说道,“可即便是宫女太监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被人发现不知情的只会说我们贪玩,有心人会怎么想?平白无故跑到假山里边还发现宫里偷盗之事儿,太监宫女被抓住还好,如若不然,被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偷的,后果可想而知!”
看郑霜脸色泛白,知她吓着了,俞璟辞声音缓和下来,“这事儿以后不准对谁都不得说起,霜姐儿,你是双身子的人了,弄不好会连累两家人知道吗?”
郑霜还处在一片震惊中,懵懂的点了点脑袋,“我知道,我娘我都不会跟她说的!”
随后,俞璟辞聊了些府里好玩的事儿试图缓解两人的情绪,找扫雪的宫女太监问了去慈宁湖的路,看着时辰还早,三人想想还是先转去了御花园。
过了会儿,假山上出现一道亮丽的身影,在看到耳环时紧绷的神情才松懈下来,捡起耳环戴上,阿罗多姿的缓步离开!
郑夫人见郑霜苍白着脸回来,拉过她温声询问,“是不是累到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咋呼的东走西走?”
郑霜被郑夫人一问又想起俞璟辞叮嘱她的话,即将出口的话急忙收了回去,扯着嘴角笑道,“没事儿,大夫不也说饭后要多走走有利于生产吗?辞姐儿没来过御花园我就陪着她到处走走,这不回来了吗?”
郑夫人白了她一眼,转向郑霜婆婆李夫人,“多亏她是嫁到你们家,若别家少不得要挨婆婆多少冷眼!”完了又让郑霜别到处乱走冲撞了贵人,“陪在你婆婆跟前,你我还不清楚,人辞姐儿多半是被你怂恿到处看稀奇的去了!”
郑夫人对俞璟辞可以说喜欢到了骨子里,人小小年纪长得跟个仙女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见她不夸一句才华横溢堪比闭月羞花之颜,“辞姐儿虽是第一次来,可谁不知长乐最和她交好,逛园子哪需你半吊子陪她?”
李夫人素来疼儿媳,携了郑夫人的手,笑着道,“别说她了,阿霜心地善良旁人对她好一分她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俞小姐也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对宫里熟悉与否,关系好,在哪儿说话不都是一样的?”
郑夫人听得眉开眼笑,剜了郑霜一眼,“你就好命有个好婆婆,换了别人你试试,以后可不准东走西走的了,好好待着,把我小外孙平安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郑霜笑哈哈答应,依在李夫人怀里笑得委屈,“婆婆,以后阿霜可就只有您疼着了呢!”
郑夫人一口气不上不下,终是被气得笑出声,“没了你我可省心得多!”
跟邱氏会和的俞璟辞听着笑声过来,“郑夫人笑什么笑得如此开心?”斜眼望着郑霜,等她解答。
“我娘是笑终于把我这个不省事儿的打发走了呗!”郑霜说得不错,郑夫人从郑霜出嫁后真的宽心不少,以往总担心郑霜嫁不出去,嫁出去后又担心受婆婆的气,婆媳关系好了又担心她的肚子,总之,没一件让她省心的。
几人坐在石桌前说说笑笑,隔着老远的贺夫人却是不能,拉着贺沁欢袖子,故作没听到三人对话,问道“俞家大小姐怎么说,你父亲官职可是有希望了?”
贺沁欢低头盯着自己双脚,点了点头,把俞璟辞和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跟她在假山旁听到的无出入,贺夫人难得露出了一抹笑,伸手想拍下贺沁欢肩膀,不过被她躲开了去,讪讪收回手,说得委屈,“沁欢啊,别管母亲为难你,就你父亲一无兄弟姐妹帮衬,二没官高的舅兄,要升官谈何容易。而俞大小姐就不同了,俞公府培出的学生遍布各地,俞老国公一句话抵半个内阁,你说若你不帮忙,你父亲要熬到什么时候?”说着还假情假意滴了两滴泪,惹得贺沁欢恶寒,“今日宫宴若您要哭就避着些,被贵人瞧见了指不定要说您不懂规矩,如此,父亲便再也能力前途也是断了!”
“你......”贺夫人气得发抖,鼻尖哼了声,“你若记得最好,别给脸就上灰了!”说完拂袖离开,却是未曾再看贺沁欢一眼。
一直暗暗注意贺沁欢的俞璟辞自然也发现了贺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过去招来贺沁欢与她们一道,一行人慢慢往慈宁湖的地方去。
沿湖摆满摆满了花灯,行至湖岸中央,那里搭起了一块台子,上边堆着未燃放的烟花爆竹,跟着领路的宫女到安排好的位置站好,俞璟辞这才发现难怪花灯要她们站这里,每盏花灯上都标着各家府邸的标志呢,俞璟辞伸手留住贺沁欢,想想还是算了,只道,“过两日我们一起找霜姐儿玩,她成亲后我们还未去过她的宅子呢!”
贺沁欢脸上已换上了笑容,“好啊,不过你也没来看过我的宅子,倒是别忘记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