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辞本就和邱氏胡诌,哪真敢和太子去信?宽慰了她一下午,离开的时候邱氏脸上总算挂着笑了。
随后来的俞墨渊一进屋朝她竖了大拇指,端了桌上糕点递她手边,斜眼道,“还是你有法子,若知我有个如此能耐的妹妹,也不用在府里拘着这么多年,费了大好光阴!”
俞墨渊听俞清远说起的法子,他没料到仅凭一封信她就有本事儿联想到这么多,还能把邱氏说得服服帖帖的,食指和中指夹了块糕点送到俞璟辞嘴边,讨好的说,“大功臣可要给面子吃些,以后啊,二哥的前程怕就靠你了!”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当真能呼风唤雨不成?自己选的路要出人头地你自己想办法!”她心里气着呢!从小她就跟俞墨渊关系好,做了不少糊涂事,可她心底舍不得他离开京城,不说边关环境恶劣,单是生活习性上就和经曾天差地别。
俞墨渊垂眸盯着盘里的糕点,自知说了错话,搬来凳子在她身前坐下,眉头微皱,严肃的问,“辞姐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就不听话懂事,惹人嫌?”
俞璟辞正缝补护膝,天冷她往夹层护膝中垫了层棉花,更软更暖和。此刻正把棉花一处一处往里塞,眼脸未曾抬起,“哪能啊!都能瞒着我们让爹帮着在边关谋份差!”语气半调侃半伤感的说。
俞墨渊扒着头靠在绣架上,笑得开怀,“走走走,二哥带去去玉阁瞅瞅玉器,来日你成亲我怕是已在边关,如今把嫁妆添了以免当日被你责怪!”
俞璟辞越往下听越难受,眼眶里的豆子啪啪打在针线上,梨花带雨星眸含嗔,“谁叫你跑那么远去的?”说完又埋头,呜呜哭泣!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成亲我定会赶回来,我向你保证成了吧?”俞墨渊无法,双手做立誓状,见俞璟辞破涕为笑又掏帕,边擦她眼角边说,“都快嫁人了还如此爱哭,小心被太子厌弃了!”
若邱氏在场定要好好打他一番,人还没进门就诅咒失宠,不是讨打是什么?
腊月二八,俞致远回府,当晚俞公府华灯结彩恭迎俞致远,宋氏难得从白日皇家下的聘礼中抽出心思小心伺候俞致远用膳。
俞致远摆手拒绝,“坐下,一家人何必如此!”话是关心的话,语气却生硬得很。
几年不见,俞致远额前发稀疏花白,点缀墨黑间平添了份沧桑。
白日太子府潜人下了聘礼,一切因着太子侧妃准备,较太子妃自是要少些,太子府管家派人把东西搁下就转身离开,俞老爷子又急又气,虽不奢想太子亲临,可管家狗仗人势让他不喜,因着是个大日子,忍着怒火没发。
宋氏看到心底得瑟好久,尤其看到邱氏偷偷抹泪情形忍不住上柱香感谢老天了。
俞璟辞听说后脸上平静无澜,护膝做好了三双,她担心谭妈妈年纪大了健忘,决定多备着两双才好!
故禾津忿忿不平的时候她没多余心思搭理,只说了句,“太子府管家是内务府的人,眼光自然要比旁人高,他代表的是皇上,是太子,若跟乞尾狗似的黏在府里,回去怕是不好交差了!”
禾津哑然,跺了跺脚,“总之他们就是不对,我找夏苏去了!”
等禾津走后,绣架前身影停了下来,望着窗外雪色,沉思不语......
俞公府过年,府邸热闹非凡。
初一官员女眷进宫向皇后拜年的日子,早早的,俞璟辞就被夏苏从被窝里捞起来。
“大小姐,夫人可是吩咐了,往日睡觉由着你,今日万万得早起!”初一,一年之始说不得不字,夏苏话到了嘴边急忙改口。
俞璟辞被进进出出的人弄得无奈,起身在铜镜下坐好,半眯着眼,“往年母亲不曾带我去,今日怎心血来潮了?”
“小姐!”夏苏嗔道,“今个儿初一,说话可由不得性子,你忍忍啊!”话终才晓她说了由不得,气道,“初一要说吉祥话,有些......”不能说倒不知如何开口,急得脸色通红。
俞璟辞乐得睁眼,“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嫂子也会去吧!”
“大少奶奶自然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