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我也想你了。”苏景云一手摸着她的肚子,一手揉着她的头发,又补充了一句,“也想宝宝了。”
傻不愣登的,以为是欧阳诚的孩子,还想呢!何田田翻了个白眼,却觉得躺在他怀里,真是安心极了,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保胎的日子,无聊至极,侧不能侧,动不能动,看书吧,怕躺着伤了眼睛,跟兰陵公主聊聊天吧,偏她又摔断了腿,行动跟她一样不便。
好在这三天里,她没有再出血,脉象也挺稳定,到了第四天,曹提点便给她解了禁,可以下地走动,但依旧要服用保胎药。
为了孩子,何田田喝起苦药来,一点都不含糊,从来不用人哄,捏着鼻子就能灌个干净;有时候碰上孕吐,刚喝下去的药,转眼又吐了出来,她还会主动要求再来一碗。
当娘真不容易,苏景云心疼何田田之余,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妃来,不知母妃怀着他跟兰陵时,是不是也这般痛苦,这般坚强。
兰陵公主养着腿,比何田田慢多了,眨眼一个月过去,何田田已经过了头三个月,闻着荤腥不恶心了,早上也不晨吐了,她却还在床上躺着,没法下地。
他们的船,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驶出霸江,进入了北海,每日里海风习习,波涛辽阔,颇有天高海阔任鸟翔的感觉,倒是让他们都换了一副心境。
时值四月,南疆的春季虽然漫长,但据苗疆头人飞鸽传书,他们的疫情,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控制,等到五月中旬,便能给苏景云确切的答复了。
这日,苏景云有事要处理,一早就去议事厅了,何田田摸着她已经三个月零十天的肚子,跟做贼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偷偷摸摸地去了后面的甲板。
曹提点和往常一样,在这里钓鱼。
何田田一去,就挥退了左右,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曹提点,钓鱼哪?战绩如何?”
曹提点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坐,并趁着她弯腰的时候,把手伸到她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就知道瞒不过曹提点!何田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爷知道不?”
曹提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傻孩子,三爷早就知道啦,揣着明白装糊涂,逗你玩儿呢!
呃……这样啊……何田田摸摸肚子,眼神飘忽:“曹提点,那什么……嗯……呃……”
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啊?曹提点把鱼竿一甩,抛进了海里:“你自己不也是当过太医的人么,这种事儿,自己看着办,还问我?”
“啥?!”何田田惊得大叫一声。
“哎呀,你别吓跑了我的鱼!”曹提点急得直冲她摆手,“不就是想问能不能行房么,可以,可以,你的胎已经挺稳了,随便行罢!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势,就不要尝试了,记得别压着肚子!”
“曹提点,你你你你你!”何田田啥实质性的内容都没说,光顾着惊了。
“哎呀,都是行医的同行,什么没见过,又什么没听过,别在老夫面前装害羞了。”曹提点头一次出海,稀罕得很,急着把她轰走好钓鱼。
何田田没想到,曹提点居然如此直白,当真是羞到了,红着脸,起身就走。
偏曹提点还在她身后喊:“医者不自医,你给自己诊的脉不准,记得完事儿后,过来让我看看!”
呸呸呸,看他个大人头!她要不是急着勾搭苏景云,才不跑来问他!何田田狠狠地啐了一口,回寝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