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把奉承的话,讲了一箩筐,然后委婉地向她表示,既然苏景云已经失忆,何不趁机把何晶晶再送进去,兴许能入他的眼呢?两姊妹在一起,互相也有个扶持。
葛侧妃和裴庶妃,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来个何晶晶,还让不让人安稳过日子了?何田田一口回绝,一点余地都没留。
吃罢晚膳,送走家人,何田田去了书房,打算伺候苏景云笔墨,顺便再研究研究朱砂,但苏景云却对她道:“你先回寝殿,研究你的书,本王一会儿就来。”
研究她的书?何田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春宵秘戏图》,登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一步去寝殿了。
何田田一走,书房里寂静无声,苏景云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黑暗里,默默地坐了好一会儿,出声唤道:“观言!”
观言自门外进来,俯身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苏景云问道:“本王此前出巡夷陵,只有何良娣贴身伺候?”
“是。”观言答道。
“本王对她宠爱有加?”苏景云又问。
观言在苏景云面前,从来不弄虚做伪的,即便是这样主观性很强的问题,他还是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属下觉得是。”
“那何良娣领情吗?”苏景云紧接着追问。
观言摇头:“属下不知道。”
苏景云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她是惹本王生气的时候多,还是哄本王高兴的时候多?”
观言毫不犹豫地道:“惹殿下生气的时候多,不过殿下从来没罚过她。”
苏景云伸出手,按住了额角:“那她就没做过让本王感动的事?”
观言使劲地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有点激动了:“有!有!殿下返京途中,旧伤复发,何良娣得知后,骑着马,日夜兼程,赶到您宿营的地方,为您治伤。”
苏景云着实一愣:“你不是说,本王对何良娣宠爱有加么,怎么回京时,却没带她一起?”
“这……”观言为难地道,“其中的内情,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何良娣不肯跟殿下走,殿下忍痛答应了她。”
“不肯跟本王走?”苏景云低声地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
观言瞄了瞄他的脸色,道:“不过,何良娣赶去为您治伤之后,您就带她一起回京城了。回京城后,您为了庄静郡主的事,打了何良娣,何良娣一气之下,要求回家,您表面上答应了她,通知她父亲来接,私下却在信中暗示她父亲,让她父亲,把她送去了军营,留在了您身边。”
“本王不想听这些,你只用告诉本王,何良娣对本王的态度。”苏景云垂着眼眸,看不清脸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