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曦仪给苏景云行了礼,又跟何田田打招呼:“何良娣,那我先走了。”
“恭送裴庶妃。”何田田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裴曦仪冲她挑眉一笑,转身下车去了。
车门刚一关上,苏景云就变了脸:“何田田,你该不会跟本王一样,失忆了罢?撕毁公文,可是重罪!”
“我,我是为了帮你恢复记忆啊。”何田田挪到他跟前,眨了眨眼。
“撕毁公文,跟本王恢复记忆有什么关系?!”苏景云怒气冲冲地看她。
何田田指了指他的大腿根儿,道:“你知道那道伤,是怎么来的吗?”
苏景云还真忘了:“怎么来的?”
何田田趴到小桌子上,歪着脑袋道:“曾经有那么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秀一秀才艺,于是在你所有公文的署名处,都画了一只乌龟。结果你说这样不行,重新誊了一夜,但还是让你爹给发现了。你爹让晋王来问责,你为了保护我,受了他一剑,当然了,晋王是为了欧阳诚,才公报私仇的,欧阳诚你还记得吗,他曾经是你的男宠,后来你在河南受伤,让晋王给抢去了,不对,也不能说是抢,是晋王英雄救美,欧阳诚以身相许……”
“画乌龟?!”苏景云深深地震惊住了,“你以前,真是本王的爱宠?爱宠会在公文上画乌龟?!”
“画乌龟怎么了?”何田田直起身来,把桌子一拍,“我又没有裴庶妃的家世,能陪你一起长大,不就只能画画乌龟了?”
“这跟裴庶妃有什么关系?你少莫名其妙。”苏景云伸手把她推开,拖了那张半残的公文来,准备重新誊一遍。
“是,我莫名其妙,我又没有红绳儿系的石头,我又没陪你一起看过星星月亮,我又没有跟你一起游过泳。”何田田越说越气,朝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几把。
“何田田。”苏景云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到面前,脸对着脸,“本王真的不记得你了,但依旧信了你的话,许你在本王面前,没规没距,随随便便。本王甚至信了你所谓的誓言,没有奉旨和葛侧妃、童良娣圆房。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吃醋也是有个限度的,你要是还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本王翻脸!就凭你撕毁公文,本王就能让人把你拖下去打死!”
“对,对不起……”何田田说着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别胡思乱想了。”苏景云松开她,开始誊公文。
何田田身子一软,趴到他的腿上,默默地哭着。
过了一会儿,苏景云丢过来一块帕子:“哭好了没有?哭好了就来给本王磨墨。”
“哦。”何田田抹了抹泪,慢慢地爬起来,注水磨墨。
那张公文,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苏景云得先一点一点地拼起来,再一个字一个字地誊。他拼着拼着,火气直冒,硬是把何田田拖过来,拍了几巴掌:“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本王的爱宠,那能不能有个爱宠的样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努力当爱宠,还不行吗!”何田田好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飙了出来,挣扎着大声求饶。
苏景云被她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来帮本王拼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