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卖命鼓掌,把手都给拍红了:“是装晕的,她误以为讨好你的秘诀,是惹你生气,所以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苏景云放下弓箭,问道:“如此说来,她是为了讨本王的欢心,才故意撞上你的土块,装作晕倒?”
何田田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你说她傻不傻——”
“傻?”苏景云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被当成傻瓜的那个人,是本王吧?”
“你什么意思啊?”何田田隐隐觉得不对,朝上一跳,踢翻了箭囊。
“什么意思?”苏景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踮着脚,“何田田,你到底是何居心,要跟庄静郡主串通,助她勾引本王?”
敢情他一直在生气,刚才装作不在乎,只是为了套她的话?!何田田又气又急,使劲捶他:“少胡说!我吃饱了撑着,要跟她串通!我一扔土疙瘩,她就跑出来了,分明只是凑巧!”
“是啊,好凑巧!”苏景云墨黑的眸子里,藏着幽幽的火光,“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一扔土疙瘩,她就跑出来了,还恰好撞了上去?你还敢说这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
“苏景云,你不要血口喷人!”何田田气得直掐他胳膊,“我从永巷出来,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去跟她串通?”
苏景云用空着的那只手,迅速制止了她的乱掐,眸中的火光,愈燃愈盛:“说的好,你从永巷出来以后,就一直跟本王在一起,那在本王去永巷之前呢?你敢说庄静郡主没去找过你?”
“我……我……庄静郡主是去找过我,可我没跟她串通!”何田田极力为自己辩解。
“如果你没跟她串通,她为何中途冲你眨眼?还有那什么讨好本王的秘诀,是不是你传授给她的?庄静郡主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非要如此?”苏景云越说,声音越沉,眼里熊熊燃烧的火光,似要夺眶而出,将人烧成灰烬。
何田田被冤枉,急得直掉眼泪:“我没有,真的没有,是她自己误会……”
“少跟本王装清白!你以为本王真不知道,当初你收了庄静郡主一匣金叶子,就帮她出了求太后赐婚的馊主意?这回,是不是她又给你金叶子了?”苏景云越说越气,“既是如此,你投靠庄静郡主去便是,何苦还待在本王身边?本王没有你,一样能恢复记忆!”
“苏景云,你不讲道理!”何田田气得大哭,从怀里掏出令牌,使劲扔给了他,“行,好,我去投靠庄静郡主,你的令牌还给你!”
苏景云接住令牌,满面的怒火,瞬间化为了冰霜,他猛地松开何田田的下巴,把她朝旁边一推,摔门而去。
何田田刚才一直被迫踮着脚,这会儿一落地,刚好踩到了散落一地的箭上,那箭杆是上过油的,无比光滑,轻轻一踩,便是脚下一滑。
“啊——”她尖叫着,跌进满地的箭中,本能地手一撑,刚好按在箭头上,叫声愈发凄厉起来。
那箭头,锋利无比,几乎是一瞬间,就戳穿了她的手掌,鲜血不住地冒了出来。
苏景云已经走远了,不过屋外到处都是太监和宫女,他们听见何田田的惨叫,慌忙奔进屋,把她扶了起来。
治病救人是一回事,自己受伤,是另外一件事,何田田划开别人的肚子,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但低头看见自己鲜血淋漓,戳出一个大洞的手掌,却是不住地尖叫,就差没晕过去了。
好在延禧宫的太监和宫女们,还算比较镇定,再加上刚收了她的银子,格外殷勤,很快就将她扶去东阁,把她的医箱提了来。